薛綰綰那張嬌豔如花的臉龐,微微一側,紅唇染笑,眼波流轉間透著一絲柔媚。
“沒想到,楚千戶還記得妾的字跡啊。”
“哎,過幾天,有個紅袖居的花魁要來找妾挑戰音律。”
“這女人師從公孫大家,極擅長歌舞,聲名遠揚,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勁敵。”
說到這裡,她眉間浮出一絲淺淺的憂色,輕歎一聲。
“妾正在苦惱有沒有新的曲目可以勝出一籌,楚千戶,你可有辦法助妾呀?”
楚奕知道對方隻是找一個借口,想跟自己好好見一麵聊聊罷了。
“明天下午,學生來琉璃坊找老師,教你唱蘇州評彈,定能技壓全場,贏下任何人。”
薛綰綰嫣然一笑,嬌聲說道:“好啊,妾就在琉璃坊等你了,那妾先走了。”
她說罷,手指輕輕一抬,放下車簾,驅使馬夫朝前行駛。
小環坐在旁邊看向自家娘子,暗歎這身材實在過於完美。
那盈盈一握的纖腰,偏偏又有似欲裂衣而出的傲人曲線,令人挪不開眼。
明明她每天吃的也不少,還用了不少良方,怎麼就是沒有娘子的大啊?
“娘子,這蘇州評彈是什麼呀?”
“奴婢怎麼從未聽過,聽這位楚千戶的話,似乎很有把握?”
薛綰綰輕輕伸了個懶腰,一抹雪白嬌嫩的春光若隱若現,帶著一絲勾人心魄的誘惑。
“嗬嗬,男人討好你時的嘴,比褲腰帶解開還鬆。”
“你要是真信了,那以後可有你哭的時候,將這句話給我記到骨子裡去。”
小環心中有些不服,撅起嘴,小聲嘟囔。
“娘子,那他要是真有本事呢?”
薛綰綰輕嗤一聲,伸手撥弄了一下垂落肩頭的青絲,動作隨意,卻極儘風情。
“能將仇人的顱骨鑄成叩首的階,教漫天菩薩低眉,令十殿閻羅讓道,那才是真本事。”
“其他,都是虛的。”
她的目光漸漸暗淡了下來。
“這怎麼可能做得的呢,所以當我在癡心妄想就是,嗬……”
楚奕站在原地看著那輛馬車漸漸遠去後,不禁揉了揉腦袋,略顯煩躁。
以薛老師的態度來看,那張紙似乎真是她寫的。
但薛老師身在青樓,又怎麼會知道張弦乾的醜事?
不想了,明天去一問便知。
他正欲轉身回府,忽見龍三的身影從暗處匆匆閃出,眼神略顯古怪的開口了。
“楚千戶,指揮使在房間等你。”
“好。”
隨後,楚奕跟著龍三進入一間屋子。
他剛走進去,便看到蕭隱若端坐在輪椅之上,身姿挺直,眉眼間透著一股迫人的冷意。
那一副嬌軀雖有殘缺,卻仿若被風雨擊打的玉雕菩薩,自有一種冷豔不屈的美感。
“三天針灸的時間了,你忙著娶侯爺,就不管本官了?”
“本官的腳可比你的命金貴,明日開始,每天從你身上剜塊心頭肉來養,怎麼樣?”
楚奕聽著對方故意恐嚇的話語,沒有反駁,反而降低了姿態。
“沒忘,指揮使,今天事情多,等一切處理好,卑職本就想來給你針灸的。”
蕭隱若看著眼前這個在人前鋒芒畢露、殺伐果斷的年輕新貴,在自己麵前卻斂起了殺氣,態度恭敬。
她心中那一抹無名之火,不知為何,竟莫名消了幾分。
“現在得空了,還不滾過來。”
楚奕聽出女上司的語氣微妙變化,知道哄好她了,旋即走上去,開始從旁邊的銀盒中取針。
蕭隱若微微眯起眼睛,冷冷注視著他,蒼白的唇抿成一線,忽而嗤笑一聲。
“針灸前,送你個大婚禮物。”
她說著,隨手將一件物件,丟在了楚奕腳邊。
“嗯?”
楚奕低頭一看,嘴角不由狠狠一抽。
那竟然是一副黃金鐐銬,光澤耀眼,分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