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王承運整個人煩躁不已。
雖然,女帝隻要求他們離開政事堂就十天。
可今日她罷黜百官、貶斥宰相、平息民亂諸多等等,直接建立起了巨大的威信。
而一旦秦鋒在政事堂得以接手處理政務,必然會剝奪宰相們的一部分權力。
這女人,算計得好啊!
偏偏,他們還不能反對,這個啞巴虧,吃得憋屈!
“無,異議!”
但王承運想到楚奕竟敢當眾誅殺王氏血脈,若再忍氣吞聲,太原王氏臉麵何存?
“臣,要控告楚奕擅殺金吾衛中郎將王守軍,那是臣的親侄子。”
“請陛下,為臣做主!”
楚奕本來剛處於被自家女上司感動的狀態中,你這老六突然就朝我開火了?
怎麼,現在沒本事硬剛女帝,隻能剛我這個小蝦米?
“王相,你是老眼昏花,還是智商不夠用了?”
“麻煩你動用那點為數不多的腦子好好想想,金吾衛放任那群叛兵進入皇城,已經犯下嚴重瀆職之罪!”
“而且,王守軍明知有叛軍入城,居然還要阻攔我,此乃罪上加罪!”
“陛下,臣嚴重懷疑王守軍跟他們有勾結。”
他說到這裡,眼神突然變得陰險起來,轉而看向還跪在前麵的苟齊,使了使眼色。
“你說,是不是王守軍放你們進皇城的?”
苟齊愣了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回陛下,昨晚,禦麟曾亮出金吾衛中郎將的虎頭銀符,說王守軍已打點好皇城戍衛。”
“叫罪將儘管進城,不會有任何人阻攔!”
這下,輪到王承運繃不住了。
他太原王氏名聲赫赫,豈能出一個接應的叛將?
“你放肆!你一個罪將,嘴中沒有半句實話。”
“請陛下明察,他是在血口噴人!”
女帝看著楚奕居然又來栽贓陷害,隻覺得此子腦子是當真活絡。
而自己手底下缺的,就是這種膽識與謀略兼備之人。
“王相,且不說有人證,光是金吾衛讓叛軍進城,就已經是大罪了吧?”
王承運感受到女帝淩厲的目光,硬著頭皮說道:“是有失職之罪,但就算如此,那也不是楚奕可以擅殺王守軍的原因。”
楚奕冷聲說道:“王相,我欲帶金吾衛來午門平息禍端,他不但不來,而且還要殺我。”
“我殺他有何錯,更何況我還有陛下手令,可殺無赦!”
女帝見王承運還要狡辯,懶得廢話,直接說道:“奉孝說的對,是朕給了他殺無赦的手令,就算當場殺了王守軍,那也是朕殺的。”
“朕殺人,王相,你覺得要判罪嗎?”
王承運氣得嘴都要歪了。
你們這對狗男女一唱一和,叫老夫怎麼反駁?
女帝見他啞口無言,又說道:“今日當值的金吾衛全都除去兵籍,不得再入軍中半步。”
“還有,這金吾衛巡城有嚴重失職,朕會從北衙軍中調一得力乾將頂替王守軍的位置,進金吾衛整頓上下。”
王承運臉色一變,連忙說道:“陛下,北衙軍將領職責乃戍守宮禁,插手金吾衛恐違祖製!”
“臣舉薦右武衛中郎將……”
女帝毫不留情的打斷:“王相倒是熟知祖製,那朕就將他革出北衙軍編製,編入金吾衛,這樣可是順理成章?”
同時,她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一名青年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