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隱若隻是稍稍抬頭,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遠處的薛綰綰。
那是一位體態妖嬈的絕色女子,腰肢盈盈一握,襯托出胸圍的傲人曲線,宛如細枝結碩果般勾人。
更彆說那狐狸精的麵相、氣質,卻又透著一股難得的純淨氣質。
純、欲?
“你,就是薛綰綰吧!”
薛綰綰倒是從未見過蕭隱若。
她隻是沒想到讓人聞風喪膽的執金衛指揮使,竟是這樣一位冷豔絕美的冰美人。
當然,不可忽略,其剛才更加狠厲的處事手段!
“妾,見過蕭指揮使。”
蕭隱若看著薛綰綰這般溫順的模樣,眉宇間的戾氣倒是消了幾分,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本官年少時跟薛祭酒有過一段師生情誼,你若想贖身,本官去跟琉璃坊的老板打個招呼。”
“你,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
楚奕神色微微一愣。
他是十歲那年進入薛府讀書的,但從未見到過蕭隱若。
所以,她是更小的時候被薛祭酒教過,不曾想跟薛祭酒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所以,他們也是師姐弟?
薛綰綰眸中也悄然生出了一絲疑惑,她在薛府多年,也不曾聽說過蕭隱若這個學生的存在。
可她來不及多想什麼,臉上依舊掛著那一副溫婉的笑容,但笑意……卻未達眼底。
“妾既入了琉璃坊,再出去,不過是給家父平白丟臉罷了。”
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從中傳來的刺痛感,才讓自己得以壓製住心底翻湧的苦澀與不甘。
“就讓妾,在這裡替薛氏守著最後一點殘骨吧。”
楚奕目光複雜地看了薛綰綰一眼。
他看出了她笑容中的隱忍與倔強,也聽出了話語裡的無奈與自嘲。
今生,自己絕不會再讓她受苦了!
蕭隱若麵無表情道:“什麼時候想離開了,可以派人來鷹揚樓找本官,當是還薛祭酒的授業恩情了。”
她略微偏頭,將目光移向了,藏在更遠處的虎威伯等人身影。
“楚奕,推本官去跟他們聊聊。”
“是。”
楚奕推著蕭隱若朝前麵過去,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薛綰綰。
她依然站在原地,纖細的身影在夜風中顯得有些單薄,不由得讓自己的心顫了顫!
長廊處。
除卻虎威伯等人,再無其他閒雜人等。
四周,更是有不少執金衛校尉把守,確保了安全性。
虎威伯儘管身為武勳,可麵對這位永徽朝第一女帝心腹,卻也不敢托大。
“見過蕭指揮使。”
蕭隱若冷冷地注視著他,道:“楚奕該跟你說的,都說了吧。”
“他無論承諾了你什麼,本官都替他應下,絕無半句虛言!”
“所以,告訴本官,你的選擇是什麼?”
她的語氣十分冷淡,但話語間的威壓,卻讓人喘不過氣。
虎威伯額頭不禁滲出了一層薄汗。
他不敢得罪蕭隱若,更不敢得罪其背後的女帝。
可若真要自己舍出身家去與四姓抗衡,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指揮使,此事事關重大,請給我三天時間考慮,如何?”
“不論結果如何,這件事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半分。”
蕭隱若都懶得抬起眼皮,隻是淡漠的吐出一個“好”字,便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離開。
梁冀在離開時,忍不住多看了眼楚奕。
蕭隱若看著虎威伯離去的身影,露出一抹掩飾不住的輕蔑與諷刺。
“本官最討厭這種優柔寡斷之人,現如今這局勢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他還想著萬全之策,嗬嗬。”
“難道,他不知道拒絕本官,就已經是死罪了嗎?”
楚奕剛想開口,又見到蕭隱若已經將目光轉向了他,眼中寒光乍現。
“你不是告訴本官,今晚會拿下虎威伯跟王守兵?”
“這兩個人一個沒來,一個現在走了。”
“你犯下這種低級錯誤,本官是不是該把你製成活體卷宗,掛在詔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