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爺。”
那兩名吏員額頭微微滲出汗意,立即下去照辦。
王承運揉著眉心,神色陰沉,道:“本相觀封吾卿此人骨頭硬,是個不知變通的腐儒。”
“今日他搞這麼大隻為搏名,難以用金銀權勢拉攏他,這樣的人……隻有從他的軟肋下手。”
“禦史台現在的積雪太厚,是時候讓鮮血來融冰了!”
此時,王彥昌臉上的怒色漸漸被冷靜取代,聽到這話,頓時試探性的詢問:
“父親的意思,是從他的家人動手?”
王承運眼中寒意更濃,布滿了一抹狠辣之色。
“嗯,這件事為父會派你五妹夫去辦的,上次他處理範陽盧氏私鹽案的手段,倒是能用在此處。”
“這一次本相定要打斷封吾卿的骨頭,叫他知道詆毀本相是何下場?”
聽到“五妹夫”這個名字,王彥昌臉色微微一變,眼中本能地浮現出一絲厭惡之色。
“父親,今日楚奕這般羞辱孩兒,我定要他的狗命!!”
他咬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濃烈的恨意。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王承運臉上的表情也驟然陰沉下來,目光如同刀鋒一般,寒芒畢露。
“今日那封吾卿鬨這麼一出,不全是壞事,且看本相如何拿這件事作文章,反過來弄死楚奕!”
“這小畜生最近風頭越來越盛,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這一次定要斷送他的性命!”
說著,他又轉向王彥昌,語氣稍微緩了緩,但仍舊帶著威嚴。
“最近,你先請個病假,安心留在家裡,等禦史台的風波過去再回來。”
“你的心性,還是缺乏磨礪啊!”
王彥昌垂下頭,沉默片刻,旋即攥著拳頭,聲音低沉。
“知道了,父親。”
……
“你知道你娘在哪裡嗎?不知道的話,先去掖庭宮門口等著,我現在要去見陛下了。”
楚奕帶著謝靈蘊進宮後,隨口吩咐了一句,隨即便一個人來到了禦書房。
等他剛到門口,便見一名太監快步恭敬的迎了出來。
“楚鎮撫使,陛下有請。”
這就是新貴的特權。
楚奕不需要等待,直接就進入了禦書房。
隨後,他看到了那位女帝陛下正端坐龍案處理奏折。
那張玉雕般的側顏浸在陽光下,肌膚如玉,仿佛浸著寒玉的冷意,又似透著一股淩駕眾生的疏離氣質。
“臣,拜見陛下。”
女帝聽到他的聲音,放下手中執筆的狼毫,皓腕翻轉間,露出半截羊脂玉般的小臂,瑩潤如瓷。
她抬眸看向楚奕,聲音溫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威儀。
“奉孝,以後私下見朕無需行禮。”
“過來看看這些禦史台呈的折子,怕是比禦花園的牡丹開得還要熱鬨。”
楚奕上前兩步,接過那疊奏疏時,她蔥白的指尖似是無意間擦過他的手背。
那一觸,冰涼如玉,惹得他下意識多看了一眼。
隻見那隻素手潔白無瑕,瑩潤透亮,宛如天工雕琢,堪比極品手模,這要是被握住……
“奉孝可知,這些彈劾奏章裡,夾著多少王氏的刀?”
“如今,朕已經收到上百份禦史台的彈劾,他們是要將朕新提拔的官員一個個搞下去啊!”
女帝眉間的冷意逐漸顯現。
偏偏這彈劾之權,就是禦史台的職權,她還無法阻止,隻能任由每天無數奏疏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