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朝廷調令已有眉目,晉陽軍可假借輪換戍邊之名,南下入京。”
“途中關卡,你我兩家都派人在暗中接應,霍邑等地守軍將領若阻攔,直接殺了便是。”
王承運眯著眼睛,就連朝廷調令都可偽造,那位魏王藏的可真深。
而這也是他決定造反的原因之一。
誰能想到那位賢王隱藏了那麼多年,這般隱忍城府跟心機,值得他壓上一試!
“好,一切按照魏王所行計劃來。”
兩人又低聲聊了一會兒,秦忠這才恭敬地起身告辭。
王彥昌卻站在一旁,神色憂心忡忡的問道:“父親,我們真要造反啊?”
“就算要造反,為什麼不找其他三姓幫忙,那樣成功的幾率會更大一些……“”
王承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透著不屑與幾分輕蔑。
“謝氏倒台後,其餘三家各懷鬼胎,都在爭權奪勢。”
“王氏若不趁此翻身,遲早被吞噬。一旦擁立魏王成功,我等必為從龍首功。”
“光宗耀祖,就在當下了,這等功勞何須讓給他們?”
王彥昌聽得熱血沸騰,雙拳不自覺地握緊,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父親,孩兒明白了。”
王承運的眼神卻突然一寒,帶著一股森然的殺意。
“你去告訴周俊可以開始布局了,就在林昭雪出城那天,將楚奕小畜生身邊所有人全都虐殺了!”
“就當做是,本相翻天前的祭旗吧!”
王彥昌壓下心頭的激動,立刻應道:
“是,父親。”
……
此時。
湖心亭內。
漁陽公主正抓著一把飼料,漫不經心地喂著魚。
她低頭看著水麵,魚群爭相搶食,目光卻有些渙散,似乎心事重重。
這時,月嬋快步走來,輕聲道:“殿下,楚鎮撫使來了,要見你。”
漁陽公主聽到這話,動作一頓,手中的飼料差點灑了出去。
她下意識露出一抹欣喜之色,可又立刻氣得叉腰,臉頰微微鼓起,語氣悶悶不樂。
“不見,你現在就叫這個狗奴才走!”
“哼,本公主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那個狗奴才了,你還愣著乾什麼,快去啊!”
月嬋眼神稍微有些古怪,似乎也看出了公主心底的彆扭。
“是,殿下。”
月嬋剛跑出去沒多久,正好遇到許司馬經過,眼珠一轉,將殿下的吩咐說了一遍。
“許司馬,麻煩你去跟楚鎮撫使說一下。”
許司馬聽完,整個人都傻了。
叫自己去麵對那一尊殺神閻羅,這不是將他往火坑裡推嗎?
可當他迎上月嬋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好,我去。”
月嬋立刻喜逐顏開,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許司馬,晚上請你吃酒釀丸子!”
許司馬哭笑不得的來到了前廳,等見到那位相貌俊朗的年輕人後,也是一陣恍惚。
當時,這位可還隻是一個副千戶而已。
這才過去多久,就已經是副鎮撫使,位高權重,青雲直上,令人豔羨。
“楚鎮撫使,殿下昨夜回來不慎染了風寒,怕是不能見你了。”
他說完這句話,低著頭不敢看楚奕的臉色,手心甚至冒出了一層冷汗。
心虛隻是一部分,更多的還是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