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鶴安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好,聽大哥的,下次不拚命了。”
但他心裡想著寧可丟了命,也不要給大哥丟人。
楚奕扶著湯鶴安在旁邊坐下,又冷聲吩咐。
“小六,將周俊找出來。”
一會後。
燕小六氣喘籲籲地跑回來,臉上帶著幾分氣惱。
“大人,沒找到他,好像又被跑了。”
楚奕眉頭微皺,語氣冷肅幾分。
“按道理這裡早被圍住,他根本沒機會跑出去。”
“繼續找,他肯定藏在這客棧。”
“今天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我就不信這裡還有地道。”
燕小六領命而去。
他帶著人將客棧的前廳後廚、廂房柴房都細細搜過,卻依舊一無所獲。
當他經過那處臭氣熏天的茅房時,望著那幾個坑口,腦中靈光一閃。
這麼臭的地方,正常人唯恐避之不……
“來人,取幾塊大石頭來,給我砸進去!”
幾名執金衛立馬取來了不少大石頭。
他們站在遠處,捏著鼻子,一塊塊石頭狠狠地砸進了那幾個茅坑裡。
“咚!”
“噗!”
汙水飛濺,臭氣越發熏天。
就在這時。
一個渾身濕漉漉、沾滿汙穢的男子突然從茅坑裡爬了出來,狼狽地揮舞著手臂。
“彆砸了!彆砸了……”
正是,周俊。
這也是個狠人,第一時間意識到不妙,就果斷選擇鑽進茅坑裡。
他本來想著正常人肯定不會來查茅坑的,沒想到遇到一個燕小六往裡麵砸石頭。
再不出來,自己要活生生被砸死了。
燕小六捏著鼻子,強忍那股味道,問道:“周俊?”
周俊額頭青筋跳動,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強行鎮定地說謊。
“我不是周俊,我是……”
“砸死!”
燕小六乾脆利索的兩個字,驚得對方人都麻了。
“彆砸彆砸,我是周俊,我是……”
燕小六聽完,鬆了口氣,轉頭吩咐道:
“去取幾桶水過來給他洗乾淨,還有請大人過來。”
很快。
幾名執金衛用木桶盛著水趕了過來,將周俊澆了個透濕,但仍舊難掩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等周俊抬起頭,剛好看到楚奕那張冷峻的麵容,頓時心底發顫。
“楚鎮撫使,王承運抓了我娘,逼我乾這些的。”
“隻要你能救出我娘,我願意為你指控他……”
楚奕卻是直接打斷他的話,說道:“不,換幾個人,我說名字,你記下來。”
王承運,隨時可以拿下。
但他現在還要這位王相大人去調晉陽軍進京,暫時還不能。
但是,不妨礙他先將王氏門生從朝堂上拔個乾淨。
這樣,可以更加刺激對方調兵造反!
“啊?”
周俊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看著對方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隻覺得對方圖謀甚大。
王氏,這一次真的還能幸免於難嗎?
……
監門衛衙門大堂。
梁國公神情肅穆,目光掃過堂下的眾將領,沉聲說道:
“待會,我等便領兵出城,護衛鎮北侯。”
眾將聞言,齊聲領命,肅然挺立。
適時。
長信侯大步踏入堂中。
他身後跟隨的,是幾名身披精鐵甲胄的將領。
更有一隊全副武裝的監門衛士兵排列整齊,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長信侯臉上掛著冰冷的笑意,目光如刀般掃過每一個人。
“諸位將軍,奉三省高官密旨,請暫留於此衙堂。”
“此間門戶,已非汝等所能自由出入。”
“若有不聽令者……”
他頓了頓,笑容更深,寒意卻直刺骨髓。
“後果自負,大不了血濺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