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必當前程無量,貴不可言……”
雪姨看著當朝宰相硬生生被楚奕逼走,心頭愈發的震撼、悸動!
這般意氣風發的青年才俊,當真是吸引人啊!
可惜,自己老了啊……
與此同時。
柳氏高大的院牆內,幾盞孤燈在風中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
柳璿璣正坐在窗邊。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著案幾上的琴弦,眉頭微蹙,似是藏著什麼心事。
“咚咚咚!”
忽然,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
待柳璿璣有些不喜的抬起頭,隻見柳乘風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額頭上布滿冷汗,臉色蒼白如紙。
“姐,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的聲音顫抖,雙手緊緊抓住門框,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柳璿璣眸光一凝,放下手中的琴,快步走到他麵前。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我……我剛才,錯手殺死了表哥,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
柳乘風的聲音低啞,眼中滿是驚恐,渾身都在一個勁的顫抖,說出來的話更是語無倫次。
那可是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表哥。
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手頭,這種巨大的衝擊力,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後怕。
“哪個表哥?”
柳璿璣心頭一緊,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隱隱露出了一抹巨大的不安。
聞言,柳乘風幾乎要哭出來,聲音裡帶著一絲絕望。
“王彥昌!王彥昌啊!”
“什麼?!”
柳璿璣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深知王彥昌那可是那位姨夫最為器重的嫡長子,當做王氏接班人在培養的,被自己的蠢弟弟給殺了??
此刻,她隻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個蠢貨,你到底乾了什麼,那可是你的親表哥,你這樣怎麼去跟娘交代?”
柳乘風從小就怕這個姐姐,見她動怒,立馬便帶著一絲哭腔了。
“姐,我當時喝了酒,然後他一直罵我,我一下子沒控製就打了他一下,就一下啊。”
“我怎麼知道他這麼不經打,一下就死了。”
“姐,你幫幫我,王相肯定不會放過我的,你救救我啊……”
柳璿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個蠢貨,可誰叫這是自小跟在自己身邊的親弟弟。
“不管如何,上京城你是不能呆了,隻能連夜逃出去。”
“還有,這件事勢必會驚動執金衛,他們絕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所以,你必須現在就走,從後門出去,我給你安排人接應!”
柳乘風慌亂地點頭,完全隻能聽從姐姐安排。
“姐,我不想死……”
他一臉委屈害怕的看著柳璿璣,這讓對方心頭一顫,最終幽幽的歎了口氣。
“爹、大哥現在不在上京城,我會護著你的,絕對不讓你出事的。”
隨後,她便叫人下去安排。
柳乘風這才鬆了一口氣。
畢竟,自家親姐那可是柳氏的頂尖智囊,有她在,自己肯定沒事的。
至於王彥昌,以後每年我都會替你燒紙錢的!
表哥,你就安心走吧……
但沒一會後。
柳璿璣的貼身婢女夏荷急匆匆地跑來,臉色慘白。
“娘子,不好了!外麵出現了不少執金衛的人影!”
“現在這時候出去,怕是要被當場抓住。”
“來得好快!”
柳璿璣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柳乘風更是慌得六神無主,哭著說道:“姐,完了,我逃不出去了,我今晚會死嗎?”
柳璿璣一把拉住驚慌失措柳乘風,厲聲道:“現在知道怕了?殺人的時候就不動動腦子嗎?”
“你躲在這裡,彆出去!”
“我現在去請叔父過來,幫你暫時平息此事!”
但還未等夏荷去通報,又一名奴婢緊張的跑了進來。
“娘子,一批執金衛正在砸門,好像要闖進來了!”
柳乘風徹底慌了,哭著說道:“姐現在怎麼辦了,我死也不要被執金衛抓了……”
柳璿璣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對著夏荷吩咐道:
“去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若是有執金衛查到這裡,你就說我在沐浴,看他們敢不敢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