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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3-EP1:釜山行(8)(1 / 2)

OR3EP1:釜山行(8)

麥克尼爾以為第一個找到他的,會是直接處理移民相關事務的工作人員,被來自美利堅帝國的難民弄得焦頭爛額的官員總是希望用更加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隻要把移民全部送進拘留中心或是類似的管教設施,這些令人惱怒的外來戶就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眼前了。因此,他無法理解這個也許身為商人的青年為何會在三更半夜特地來到街道上攔住他,除非對方和那些涉嫌販賣器官的犯罪分子是一丘之貉。想到這一點,麥克尼爾的目光中或多或少地帶上了殺意。被派去征收貸款的打手還有足夠為自己辯解的謊言,組織犯罪活動的罪魁禍首則必須用生命來贖罪。

“我隻是個走投無路才被迫來韓國打工的普通人。”麥克尼爾把外衣抓起,掛在右肩上,“您呢?您是那些人販子的同夥嗎?”

“剛才,如果我選擇報警,你認為被抓走的會是誰?”青年的眼鏡片後方從未透露出任何善意,他像打量一件工具那樣看待眼前的外籍勞工,“你肯定是新來的,不了解我們這裡的情況。托已經被起訴的前任大統領樸明德的福,隻要是法律沒有明確禁止的事情,無論是個人還是相關團體,都沒有理由去阻止。隻要我把剛才錄下的畫麵連著報警信息一起發送過去,您就等著被抓走吧。”

【大統領】這個詞可能是韓國人對總統的稱呼,從不了解韓語的麥克尼爾認真地閱讀著眼前的說明。他被人敲詐了,有人暗中錄下了他將那幾個打手打得骨斷筋折的視頻,並以此來要挾他做某些事——他相信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青年不會毫無動機地前來找他的麻煩。

“我明白了,你想讓我幫你做事,對吧?”麥克尼爾苦笑道,“該進警察局接受調查的明明是他們……算了,我不和你爭論這些。你想讓我做什麼?”

“看來你是個聰明人。”青年摘下眼鏡,草率地在衣袖上擦拭了幾下,“最近一段時間我會留在釜山,你的工作是注意那些不安分的難民……他們的活動給這裡的治安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聽起來,您恐怕是情報部門的特工。”麥克尼爾做好了逃跑的打算,“但是,我替您辦事能得到什麼?僅僅是不被調查非法移民的警察抓走?我可沒有興趣給彆人白打工。”

麵對著麥克尼爾勉強擠出的笑容,麵無表情的青年向前走了一步,靠近越來越提高警惕的麥克尼爾。

“這裡沒有人真正關心你們這些偷渡的外籍勞工……你知道為什麼當地的老板喜歡雇傭你們乾活嗎?”青年自問自答地給出了答案,“因為你們隻要不想餓死就必須努力工作,哪怕所得的報酬遠遠少於工作的價值,也彆無選擇。如果工作期間發生了任何意外,被警察帶走的隻會是你們而不是老板,即便實際情況是你們因老板扣發工資而決定申請仲裁。我比那些人更公道,隻要是願意為我認真辦事的難民,他們的身份問題都會由我來解決。當然,假如您不打算遵守規矩……”

麥克尼爾忽然感覺渾身發麻,四肢失去了知覺,他驚恐地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軀體的部分控製。隻有頭部的感覺還是正常的,軀乾仿佛和他的意識分離了。那名青年繼續以規整的步伐前進著,來到麥克尼爾眼前,居高臨下地望著癱倒在地的外國難民。

“我就把您的這段記憶刪除,然後再報警。”

轉瞬之間,麥克尼爾做出了選擇。這個偽裝成生意人的韓國青年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入侵了他的電子腦,對於連蠻力都無法完全掌握的麥克尼爾來說,這樣的對手擁有的威脅遠勝於隻會拳腳功夫的普通匪徒。他確實沒有選擇的餘地,被刪除部分記憶後再被對方直接送到專門關押難民的機構,那隻會讓他的行動變得步履維艱。

“我認輸,閣下。”麥克尼爾連忙口頭服軟,“你是對的,我所能做的也隻有按你的吩咐行事。”

“【閣下】?”青年那保持著僵硬的臉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唉,這個稱呼不要隨便用,它在我們這裡並不是什麼會讓人感到被尊重的尊稱。”

青年拿出一根數據線,連接在了麥克尼爾頸部後方的接口上。不知向麥克尼爾的電子腦中傳輸了什麼程序後,青年沿著相反方向離開,並再次警告麥克尼爾,泄密等於自尋死路。

麥克尼爾在冰冷的地磚上躺了十幾分鐘,才逐漸恢複感覺。他望著青年離開的方向,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在心中嘲笑起了對方的無能。堂堂情報機構的特工,淪落到了要依靠敲詐和脅迫難民提供情報的方式來工作的地步,這和帝國軍情報部那些整天坐在辦公室裡不務正業的官僚相比沒什麼兩樣。他將自己錄下的事件經曆全過程發送給了舒勒,而後跌跌撞撞地找到了一輛碰巧路過此地的出租車,鬱悶地返回了自己的臨時住處。

今天的遭遇讓麥克尼爾從獲得強大力量(他自認為)的迷失中清醒了過來。義體帶給了他更為強大的軀體,也讓他的意識變得更加脆弱,專業的黑客能輕而易舉地通過國際互聯網入侵他的電子腦並讓他束手就擒。切斷自己和國際互聯網的連接或許有效,但這種做法是不可行的,沒有國際互聯網,電子腦中的許多程序都無法正常運作,其中就包括對麥克尼爾的生活至關重要的翻譯功能。他從來沒有學過韓語,也聽不懂韓語,全靠語音識彆軟件將對方的語言翻譯成英語,而後他再按照對應的韓語讀音勉強讀出來,才能和周圍的韓國人對話。

此外,那名青年無意中告知了他一個真相:這些熱衷於雇傭難民的商人,會隨時將他們拋棄。

【麥克尼爾,假如你聽到這條通訊,記得按照文件裡的內容自學和電子腦防護有關的程序。這件事的責任不在你身上,我們誰也不會想到普通市民中會有這種能隨便入侵他人電子腦的專家或是特工。他沒有從你身上獲取什麼重要情報吧?】

一直到麥克尼爾抵達住處附近時,他才注意到舒勒給他發來的通訊和一連串對情況表示關切的問候。埃貢·舒勒是個專家,可惜他不是計算機方麵的專家,更不可能是生化人和電子腦方麵的專家,讓他解決這種問題,麥克尼爾就會感到自己正在推卸責任。明明是麥克尼爾本人辦事時太不小心,他沒有理由讓舒勒再承擔額外的工作。

【你想辦法訪問帝國軍情報部的數據庫,找找韓國的情報部門中有沒有和這個戴眼鏡的家夥相貌相似的特工。他似乎隻查看了我遺留的記憶,最多發現我其實是帝國軍的逃兵。哦,那混賬還留下了一個後門,要是我試圖報警或是泄露情報,這個程序會刪除和他有關的記憶並將那段錄像自動發送給當地的警察局。】

遠在大洋彼岸的實驗室中維修義體的舒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假如那個疑似韓國特工的家夥沒有說謊,麥克尼爾應該會在發送這條信息的同時觸發後門。

【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考慮到你在用帝國軍的秘密頻道聯係。】

拖著疲倦的身軀,麥克尼爾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彼得·伯頓據說卷入了打架鬥毆事件,今天肯定是回不來了。穿著麥克尼爾從日本新濱機場買來的廉價襯衫的米拉坐在客廳中看著電視,上麵恰好在報道首爾地區同外籍勞工有關的新聞。

“新聞裡說什麼?”

“老樣子,有人支持,有人反對;支持的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支持,反對的也弄不懂自己反對的到底是什麼。”米拉晃著玻璃杯裡的半瓶水,“……你怎麼了?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被老板開除的中年男人。”

“上帝啊,以您的年紀,在我國連合法飲酒的標準都達不到,談什麼被老板開除的中年男人?您見過嗎?”麥克尼爾氣不打一處來,“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事情,未成年人還是老老實實看電視吧。”

“你那電子腦在網絡上簡直是四處漏風的破房子,藏不住什麼秘密。”

聽到這句話,麥克尼爾頓時心生疑惑。同樣是失憶,他失去的是所有同【邁克爾·麥克尼爾】這個人有關的記憶,此外還失去了一切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必要生活常識。相比之下,米拉失去的可能隻是同個人經曆有關的部分,而她的行為足以證明她還保留著維持正常生活的本能。假如這正常生活的範疇再擴大一些,諸如程序員的日常生活包括編寫各類程序——說不定即便是失憶的米拉在和電子腦有關的問題上依舊比麥克尼爾更加精明。

“是啊,我直到今天才發現這麼嚴重的問題。”麥克尼爾自言自語著,“所以我打算學一些加固防護功能的技術……”

“沒那麼複雜,你可以試著做一個攻擊性防護屏障程序……”

“什麼?”麥克尼爾似乎聽到了一個他根本無從理解的術語,“抱歉,什麼程序?”

“沒什麼,我記得非軍事設施或同軍事無關的個人使用這種程序在大部分國家都是違法的。”這時米拉的表現則完全不像失憶,“沒什麼。”

“這很重要。”麥克尼爾變得嚴肅起來,“首先,你還保存著和這個概念有關的記憶,這至少能說明在你失憶之前,你的工作或是生活離不開它;其次,我現在非常需要這種技術,而我們在異國得不到任何外來援助。”

麥克尼爾確實需要一個能夠防止類似的非法訪問者入侵他的電子腦的程序。作為一個相當傳統的軍人,他不太了解常規戰爭背後激烈的電子對抗,這些工作通常由掌握對應專業知識的技術軍官去負責,而麥克尼爾的一切行動建立在他們高效率完成一切任務的基礎上。輪到他自己承擔這種責任時,麥克尼爾發現他對新知識和新技術一無所知,他多麼希望自己擁有和埃貢·舒勒一樣的本領,那樣他就能在短短幾天之內讓自己變得更像一個土生土長的專業人士而非隻能拿失憶掩飾身份的偷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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