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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D-EP3:廉貞(19)(2 / 2)

就在附近的塔樓上,神情淡然的段英名放下了手中的槍,拿起通訊設備,通知附近的南庭軍士兵采取行動、包圍那些車子。

“段科長,這可真夠冒險的。”站在他身後的另一名士兵滿頭大汗地勸段英名下手之前多考慮考慮南庭軍和王雙本人的立場,“……萬一打錯了,要怎麼收場啊。”

“監視了這麼久,適才生物信息比較結果也剛好趕上,不會弄錯的。”段英名倒是信心十足,他對手下的士兵們說,事後提供給EU一方的借口也找好了,就說是有通緝犯冒名頂替了本來沒犯什麼大罪的偷渡者,“聽好了,剛才那一槍……是故意打偏的,本官還不想讓他就這麼死掉。給我活捉,我要讓他把英雄受過的罪都承受一遍。”

“遵命。”

大衛·歐和邁德等人一聽見槍響,立即開始行動。他們不清楚交火的原因,隻知道混戰有助於他們渾水摸魚逃離南庭都護府。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沿著他們估測的南庭軍視角盲區行動,唯恐半路上被南庭軍發現之後被迫陷入一場混戰。

機智的EU司機在聽到槍響後馬上選擇了裝死而不是跳下車大喊大叫,任由南庭軍朝著被懷疑的車廂開火。第一輪射擊結束後,他們才不慌不忙地逃離貨車,其中一名司機臨走的時候沒忘記把麥克尼爾所在的車廂門也打開。勉強還能行動的麥克尼爾拖著負傷的手臂,在萊伊的協助下拚命向外跑去,試圖儘快奪過車子。

“……你這是自己去送死啊!”段英雄飄在他背後喊著,“搶到車子又有什麼用?大張旗鼓地開著車子強闖港區,肯定會被擊斃。”

麥克尼爾沒有回答他。手臂險些從中彈處被撕裂的布裡塔尼亞青年踉踉蹌蹌地和萊伊一同來到貨車前端,這時原本在四周站崗的南庭軍士兵也已經包圍過來了。眼看著情況愈發地不樂觀,麥克尼爾卻並不想坐以待斃,他把萊伊推到了方向盤前,自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擺弄著手槍。

“……快……快點。”麥克尼爾無暇去考慮以後的事,他必須先脫離眼前的險境,“……會開車嗎?看樣子是不會了。你的生活常識是不是有點落伍啊?”

“我……我會儘力的。”萊伊咬緊牙關,用雙手握住方向盤,又試著踩了踩油門,“……之前說你自己被追殺,其實是安慰我吧?他們其實是衝著我來的,對嗎?”

被劇痛折磨著的麥克尼爾滿頭大汗地倒在座椅上,一言不發。他考慮過對萊伊這麼解釋,那樣或許有助於他更好地把這個來路不明的年輕人綁在自己身邊,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據實相告而不是謊稱對方正在和自己一起被人追殺——儘管如此,外部的險惡環境和麥克尼爾的表現反而歪打正著地讓萊伊自發地產生了麥克尼爾原本放棄要灌輸的那個結論。可惜麥克尼爾現在沒有心情去慶祝意外之喜了,他艱難地嘗試著為自己止血,又叫嚷著讓萊伊隻管先衝進去。

“段科長,敵人堅決要反抗,我方很難在零傷亡情況下將其抓獲。”負責攔截的南庭軍士兵先瞄準了駕駛艙內兩人的腦袋,然後才不慌不忙地向段英名彙報,“請您再確認一下,真的要優先活捉嗎?”

“實在辦不到,殺了也就殺了。”

“收到。”

這些許遲疑給了萊伊時間,他猛地一打方向盤,讓貨車橫著裹挾雷霆萬鈞之勢撞向南庭軍士兵組成的防線,同時敏捷地抓住麥克尼爾在車子和構成防線的障礙物相撞之前從駕駛室另一側跳了出去。前來阻擊的南庭軍士兵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還不至於方寸大亂,那些沒在貨車的衝撞下東倒西歪的南庭軍士兵以最快的速度集結起來,眼看著就要把還拖著麥克尼爾在不同高度的箱子上輾轉騰挪的萊伊團團包圍。

“……不許傷他!”

這話產生了奇妙的作用,附近的南庭軍士兵們頓時如腳下生根了一般動彈不得,也沒有人繼續舉槍瞄準目標了。萊伊沒有久留,他帶著麥克尼爾躲到了由箱子組成的死角裡,以免再次受到來自附近塔樓的襲擊。

坐鎮港口指揮的段英名幾乎馬上就發現情況不對勁,他試圖和執行任務的部隊取得聯係,卻沒有得到任何答複。前去收拾殘局的增援部隊彙報說,那些本該剛才就把兩個布裡塔尼亞間諜一起抓獲的士兵們現在都像雕像一樣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翼陽所言非虛,但布國的妖術顯然不止那一兩種。”段英名思索了片刻,讓全體士兵們在接下來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儘量不說話,這是他根據王翼陽的總結所能想出的對策之一,“把這裡的船隻都看守好,我親自去檢查。”

幾乎昏睡過去的麥克尼爾還能感受到發生在他身邊的一切,那些莫名其妙地停止追擊並保持了靜止的南庭軍士兵們當然不會是因為突然大發慈悲才停下腳步的。段英雄說得沒錯,萊伊向他隱瞞了什麼,而他很高興這被隱瞞起來的秘密會被用於對付他的對手而不是他自己。

“……記住……如果……有人來救我們……”因失血過多而顫抖的聲音還在警告著萊伊,“聽他們的話,但要……好好地看清……他們的所作所為。不要隨便相信任何人……要……認清……你……的……自我……”

“我知道了。您救了我一命,我也一定會把您救出去的。”

“好……”

追捕行動並沒有段英名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堆積在港區的大量貨物和雜物妨礙了他和他的戰友們居高臨下地消滅目標,而派去追擊的士兵又總是莫名其妙地迷路或者停止行動。一同參與行動的南庭軍官隨即告誡自己的上司,稱在弄清敵人的真實情況之前不宜再抱薪救火,派更多士兵參與圍攻隻會適得其反。

不過,他還有最終手段,那就是在一切都安靜下來之後搜查所有船隻。這麼做會得罪在戰爭爆發後既為自己牟利又間接地幫助了南庭都護府的走私商人,但他不在乎。段英雄已經為國捐軀了,他不會放過殺害了親兄弟的布裡塔尼亞入侵者。

他又登上了一艘貨輪,耐心地檢查著每一個房間。

“開門,我們抓布裡塔尼亞間諜。”前方艙門外的南庭軍士兵用英語喊著。

“馬上來,我們不是布裡塔尼亞間諜,是自己人。”一個聲音從門的另一頭傳出,緊接著有一個黑人打開了門,迎接前來檢查的士兵入內。那兩名南庭軍士兵隻是往能夠一眼看到頭的狹窄艙室裡看了看,又讓段英名也親自來確認。沒有找到通緝犯的南庭軍士兵們略帶歉意地關上了門、結束了對這個艙室的搜查。

“……地上這麼大一灘血跡,他們居然沒看見,也沒聞到血腥味。”邁德瞪大了眼睛,有些畏懼地拽著早就塞上了耳塞、戴著墨鏡的大衛·歐的胳膊,又看了看萊伊和昏迷不醒的麥克尼爾,“……你到底是什麼人?亞當斯從來沒有和我們說起過你。”

“我……我不是你們的敵人。”萊伊眨了眨眼,忽然向兩人跪下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我就死定了……大家都是為布裡塔尼亞帝國和皇帝陛下效力的,求你們救救他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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