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AEP3:七劍(12)
【我們的後代可能會認識到,我們是情感精神病中的反社會情感原始人。嫉妒、羨慕、怨恨、嘲笑、仇恨、憤怒、厭惡、惡意、蔑視、幸災樂禍以及我們每天經曆的一係列無名但卑鄙的狀態是我們的社會達爾文主義過去的有毒遺產。也許更常見的是,我們的基因構成讓我們對生活中除了少數重要的其他人之外的所有人的困境感到漠不關心。例如,現在,人們在某種程度上隱約知道世界上存在著可怕的、可以預防的痛苦。然而,我們大多數人並沒有感到壓倒性的道德緊迫感來對此采取任何行動。】——阿琳·謝菲爾德,2059年。
……
隻要天人組織的高達不來乾預戰鬥,大不裡士之戰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在UNION軍的瘋狂攻勢下,駐守大不裡士的阿紮迪斯坦軍隊毫無反抗能力,許多部隊僅進行了象征性的抵抗便不得不投降,甚至沒來得及投降就已經被UNION軍殲滅。投身於這場戰爭中的UNION軍士兵們把大不裡士當成了自己耀武揚威的舞台,他們的熱情也感染了那些想要在離開軍隊之前向AEU和人革聯好生炫耀一番的並不年輕的前輩們。
羅根·謝菲爾德是這群似乎被熱血衝昏頭腦的MS駕駛員之中最冷靜的一個,他在大不裡士市郊停下,用經過改裝的電磁炮逐一殲滅市區內的目標。口徑達到500毫米的電磁炮彈,對於那些隻得在城市廢墟內四處躲閃的敵人而言,是根本無從躲閃的天降死神。每次開火後都有一條街道被夷為平地,負隅頑抗的UNION士兵和不幸地從附近路過的阿紮迪斯坦平民在現代軍事工業造物的威力下一視同仁地化作了肉醬。
其餘MS駕駛員們不喜歡這款武器。這種大口徑電磁炮在人革聯軍一度很流行,其中一些分布在人革聯邊境線上的永久防禦設施使用了這種大口徑電磁炮以確保將外來威脅瞬間摧毀。麥克尼爾並不敢斷言自己上次去人革聯和AEU的邊境地帶執行任務時如果碰上裝備了這種大口徑電磁炮的敵人也能毫發無損地脫身,它往往能夠在地表作戰環境中展現出最大的威力,而同樣不會有任何MS駕駛員希望自己在空戰中被它擊中。
“戰場北側出現無人機失聯現象,可能是高達正在接近。”大不裡士的硝煙未曾消散,新的敵人接踵而至,比羅根更接近新戰場的麥克尼爾則儘職儘責地將最新情況告訴了自己的戰友們,“羅根,可以不必管阿紮迪斯坦軍了。接下來我們的對手是高達。”
“人質都安全嗎?”羅根所說的除了亞曆杭德羅·科納等需要UNION軍營救的VIP,還包括霍馬雍·阿紮達巴迪和羅伯特·史派西等不被列入UNION軍優先營救名單但對麥克尼爾比較重要的合作夥伴。這些人若是死了,麥克尼爾會相當困擾。“我想傷亡不會少,可UNION軍似乎打算用製造假新聞的方式蒙混過關。”
“他們都沒事,而且我們的阿紮達巴迪先生還碰上了可能會扭轉戰局的人。輿論放慢也不必擔心,隻要讓世界相信是叛軍先動手、先處決人質,麻煩也就消失了。”麥克尼爾現在沒有興趣討論其他受害者,高達的出現讓他們不得不集中精力迎戰新的對手,“老實說,我一直擔心他們由於謹慎或畏懼而不出現,但看來我的直覺是正確的。這片和他們有著聯係的土地最終會吸引他們前來,讓他們做出最不明智的選擇。等著看吧,羅根,過了今天,AEU和人革聯都會同意和我們深度合作對付天人。”
為了確保天人不會在UNION軍乾涉阿紮迪斯坦期間打斷恢複當地秩序的努力,UNION軍的高級將領們可謂用心良苦。他們首先將一部分機動兵力集結在作為UNION重要加盟國的日本,營造出即將於西太平洋和人革聯發生衝突的假象。相比一個長期封閉的中東地區國家,兩個國家群之間爆發戰爭顯然是更嚴重的危機,而且UNION最近的一係列舉措很難讓人不認為它試圖通過對人革聯持續施壓來達成目的——當人革聯無法忍耐時,戰爭也就爆發了。結果,高達突襲了位於衝繩的UNION軍事基地,摧毀了部署在那裡的【誘餌】,而UNION軍正是在同一時間發起了對大不裡士的特彆軍事行動。
隻要趕在天人組織的高達抵達戰場之前將叛軍全部殲滅,天人也就沒有借口介入這裡的衝突了。然而,不知是叛軍的抵抗過於頑強還是高達的飛行速度足夠快,又或者是UNION軍本就打算一舉多得從而刻意地放慢了進攻速度,UNION軍未能完成趕在天人乾預之前消滅叛軍的任務。
霍華德·梅森準尉是第一個被擊落的,當時他得知高達正在從戰場北側靠近,立即加入到了攔截隊伍中,不想在整理隊形的過程中被遠程型高達連續兩次狙擊破壞了MS的戰鬥技能,不得已之下隻得彈出駕駛艙逃生。對於高達視上百架MS為無物而惱火的UNION軍MS駕駛員們紛紛撇下手頭的敵人、加入到了迎戰高達的隊伍中,把善後工作丟給了地麵上的軌道空降兵部隊。UNION軍地麵部隊也在從阿紮迪斯坦軍地麵防線的缺口位置快速推進,等到整座城市都被UNION軍控製之後,高達總不能再把城市從頭到尾摧毀一遍。
但看樣子高達駕駛員偏偏就是這麼想的。飛到大不裡士上空的高達不僅對著UNION軍MS開火,而且也沒有放過還在抵抗的阿紮迪斯坦叛軍目標。雖說全世界都知道天人組織的高達在進行武裝乾預時會同時攻擊參戰雙方,但當這種命運真的降臨到自己頭上時,意識到他們不可能像塔裡比亞共和國那樣通過向UNION服軟換來活路的阿紮迪斯坦軍士兵們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之中。
“他們甚至都懶得看我們。”自覺既不能擊退高達也不能趕走UNION軍的阿紮迪斯坦軍官們接二連三地命令手下停止戰鬥,他們縱使拚上自己的性命也很難在這場戰鬥中有所作為,“……完了,全都完了。”
麥克尼爾絲毫不懷疑高達有能力在上百架MS的圍攻中遊刃有餘地行動。UNION軍MS駕駛員的攻勢受到了不小的限製,他們都必須時刻關注戰友的動向以免造成誤傷,而兩架高達卻不必在乎這些。用羅根那頗具黑色幽默的話來說,UNION軍的MS部隊一擁而上,高達未必能在駕駛員感到疲勞之前把他們全殺光。
而羅根·謝菲爾德正是為了不讓玩笑話成為現實才加入戰鬥的。他選定的對手是位於城市另一頭的遠程型高達,並且完全有信心能夠多次擊中它。遺憾的是,遠程型高達很有可能研究過了羅根的作戰記錄並在抵達戰場後不久就通過城市受破壞部分的走向找出了羅根的位置,而後進行了連續多次狙擊、迫使羅根躲避。加裝在羅根所駕駛的旗幟式MS上的大口徑電磁炮比較笨重,為了避免被敵人擊落,羅根不得不多次轉移陣地,但每次當他試圖開火時,從他的MS附近掠過的高能粒子流就會讓他明白現在停下來有多麼不明智。此外,那些分布在戰場各處的UNION軍MS也成為了他的阻礙,他還不想在取得擊落一架高達的戰績之前先把沿線的友軍消滅乾淨。
在高達抵達城市上空後不久也投入戰鬥的麥克尼爾和格拉漢姆同戰友們配合著交替向近戰型高達進攻。通過電磁炮狙擊、導彈攻擊再加上持續不斷的近戰壓製,裡麵的高達駕駛員很有可能難以恰到好處地將GN粒子覆蓋在某處用於防禦,隻要對方稍有閃失,哪怕僅有一次操作失誤,麥克尼爾和格拉漢姆就可以抓住機會給高達致命一擊。
遠在戰場外的古德曼中校和他的同僚們提心吊膽地關注著前線的戰況,他們渴望著能夠取得戰果,又害怕因損失過多兵力而承擔責任。利用持續不斷的進攻迫使高達將GN粒子大半甚至完全用於防禦是僅停留在理論層麵的戰術,先前出動了大隊人馬在外太空對抗高達的人革聯軍也沒有機會將其落實,而古德曼中校並不介意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擁有兩個MS作戰大隊的兵力,再加上其他火力,全方位壓製高達應該不成問題。隻要高達落入了被迫一動不動地原地防禦的窘境,古德曼中校就可以下令啟動等離子場、隔著那刀槍不入的護盾直接殺死高達駕駛員,從而為UNION奪取兩架高達。
但戰場上的損失情況仍然令他咂舌。戰鬥開始沒過多久,高達造成的損失就超過了先前阿紮迪斯坦軍給UNION軍造成損失的總和,而這個數字還在不斷上升。由於近戰型高達的攔截和遠程型高達的及時火力支援,將兩架高達分割包圍再進行全方位火力壓製的計劃進展得並不順利。
“這個麥克尼爾還挺賣力的。”站在古德曼中校身後的一名軍官從現場實時畫麵中看到了麥克尼爾的MS以翻滾姿態多次向近戰型高達主動進攻的英勇舉動,忍不住誇獎了幾句,“哦,我想起來了,他不是那個在留尼汪——”
“像這樣的年輕人,才是適合去駕駛高達的。”古德曼中校每看到有一架己方MS被擊落就不由得唉聲歎氣,如果麥克尼爾或是羅根被擊落,那就更是災難了,“我想他們比現在的高達駕駛員更理解怎麼實現世界和平。”
“是的,這群高達駕駛員並不懂怎麼解決問題,我還以為他們在塔裡比亞那事結束之後吸取了教訓呢。”另一名軍官也隨聲附和,“瞧瞧他們乾的好事,現在阿紮迪斯坦軍隊的精銳都被消滅了,而高達又沒有能力幫助他們重建軍隊。不管怎麼說,我們才是來給這裡帶來和平的一方。”
事實上,已經有絕望的阿紮迪斯坦軍士兵開始對高達開火了,這些人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被UNION一麵倒地屠殺的他們為什麼也會成為高達的打擊目標。餘下的阿紮迪斯坦叛軍向王宮建築群附近集結,試圖憑此阻止高達和UNION軍的追擊。這自暴自棄的舉動起到了一定作用,餘下的兩方都沒有向王宮開火。
在戰場上的大部分UNION軍都投入到了對高達的阻擊戰當中時,也有一部分UNION軍肩負著也許更重要的使命:將被困在大不裡士的貴客們儘快護送到安全地點,比如說UNION軍基地。大部分UNION公民都在本國的士兵趕來營救後離開了,執意要目睹高達出現的亞曆杭德羅·科納也在觀看了一陣戰鬥後因為擔心流彈擊中星期五大酒店而選擇了撤離,護送他撤離的正是將羅伯特·史派西送走後從附近路過的蒂莫西·格蘭傑。
平日裡和任何人都能談得來的蒂莫西在接手了護送亞曆杭德羅·科納的工作後突然變得沉默起來,也不和一同執行任務的其他UNION軍官或士兵聊天了。有知曉蒂莫西真實身份的人猜測蒂莫西可能是擔心身份曝光從而給自己和朋友引來牢獄之災,這些人也沒有聲張,護送隊伍在詭異的沉默中快速離開了大不裡士,前往被UNION軍封鎖的東部防線。
“正告對麵的高達駕駛員,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大不裡士的戰鬥早已結束,你們沒有任何理由插手這裡的軍事行動,現在你們的所作所為是對阻礙我軍對大不裡士平民施救的罪惡之舉。”連續多次進攻都不能找到突破口的麥克尼爾再次後撤,同時打開揚聲器向對麵喊話,這是他在對付高達時慣用的手段之一,“如果你們還有點良心,那就趕快撤離戰場,這樣撒旦才不會在地獄裡給你們留第七層往下的位置。”
“……我真羨慕他們的武器。”由於電磁炮兩次攻擊間隔時間較長而被持續壓製的羅根向麥克尼爾抱怨起來,追求著每次開火都必須擊中目標的自我標準的他因電磁炮的自身特性而吃了不小的虧。相比之下,高達的狙擊用GN粒子武器並沒有那麼長的攻擊間隔,這使得遠程型高達可以在對付其他UNION軍MS的同時不斷迫使羅根後撤。“他們兩個要是鐵了心要把我們都消滅,那我們還是早些考慮怎麼撤離比較好。”
“不,還有彆的辦法。塔裡比亞那次就是,在塔裡比亞共和國放棄脫離UNION之後,高達也撤退了。”麥克尼爾所說的解決方案就在大不裡士的地下,這一消息是被那些保鏢擒獲的阿紮達巴迪利用開啟的衛星電話間接告訴他的。“隻要瑪麗娜·伊斯瑪儀出麵說戰鬥已經結束、秩序已經得到恢複,我不信天人還敢往王宮開炮。”
然而霍馬雍·阿紮達巴迪不可能得知麥克尼爾的想法,他更擔心的是自己被這些一看就不好惹的專業保鏢殺人滅口。阿紮迪斯坦女王瑪麗娜·伊斯瑪儀名義上受到UNION支持,卻不在大不裡士局勢失控後去UNION大使館避難,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這一行人順著大不裡士下水道網絡不停地轉移,似乎像是在逃避什麼。不知情的霍馬雍·阿紮達巴迪也跟著他們一路小跑著前進,很快便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他記不清自己有多長時間沒吃東西了,咕咕叫的肚子提示他該找個地方飽餐一頓,但這陰暗潮濕的下水道裡可沒有什麼美食。
“您肯定是瑪麗娜女王了。”想著自己該說點什麼來擺脫被動局麵的阿紮達巴迪決定先把自己的部分身份說出,如果能勸這些人趕快接受UNION軍的庇護,那就再好不過了,“你們其實沒必要在這裡到處躲藏,外麵很安全……我是說,外麵很快就會變得安全了。有UNION軍的乾預,那些叛亂勢力很快就會被消滅。”
“這一次依靠UNION軍的乾預,那麼下一次呢?”瑪麗娜沒有回答,代替她回答的是她身旁一名戴著眼鏡的青年女子,從打扮上來看像是瑪麗娜的幕僚或顧問,“正是因為我們依靠UNION的支援【解決】了克魯吉斯,情況才會在那之後繼續惡化。”
“並不是這麼回事。”阿紮達巴迪覺得雙腿有些發軟,他快要跟不上兩側保鏢的腳步了。“聽我說,我是從UNION逃回來的,也清楚那裡的一切陰暗……但是,仔細看看你們周圍,如果我們不趕快跟上時代,那就會被時代拋棄。憑著你們自己是沒法進入現代的,依靠UNION的幫助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
在返回伊朗之前,一度決定定居UNION的阿紮達巴迪並不了解鄰國的局勢。經UNION的強大軍事力量乾預而得以複活的伊朗帝國,除了具有帝國的名稱之外,其內部政治結構和UNION的諸多加盟國非常相似。因此,他有理由認為為團結各族公民而主動建立君主製的阿紮迪斯坦的情況會有所不同,也許成為團結象征的瑪麗娜·伊斯瑪儀會擁有更多的權力。現在看來,UNION的政論新聞節目裡經常出現的言論很可能是真的:瑪麗娜女王確實曾經是團結的象征,也僅僅是團結的象征而已。
“UNION的決策隻是從自身利益角度出發來利用我國,他們會在恰當的時候放棄這種特殊關係。”
“這位女士,我沒有向你請教。作為一個曾經在UNION生活過、現在又返回我自己的家鄉工作的波斯人,我希望和我說著同一種語言的陛下親自來告訴我應該怎麼做。不和UNION結盟,你們拿什麼去鎮壓克魯吉斯人?又要用什麼對付那些完全不知道世界變化、隻想躲在自己的小屋裡過著千百年來重複了無數遍的生活的那些長老和伊瑪目?”阿紮達巴迪似乎能聽到附近還有其他腳步聲,他斷定那應該是UNION軍士兵的聲音,“三大國的公民們都能上天了,都在考慮移民外星了,而我們波斯人的孩子卻連世上有三座軌道電梯這種事都不知道……”
“……你可能混淆了兩件事之間的區彆。增進阿紮迪斯坦公民們的福祉,並不等於完全倒向UNION。”穿著一件厚實的深藍色外套的瑪麗娜·伊斯瑪儀轉過身,鄭重其事地對這個半路上被保鏢擒獲而且還嚴重傾向UNION的波斯人同胞說道,“我已經付出了許多努力,試圖為我國爭取到更優惠的條件。目前UNION很可能會借機加碼,新的條件很可能是我們都無法接受的。”
“扮演大善人並不能讓阿紮迪斯坦人都過上幸福的生活。”阿紮達巴迪意有所指,“你知道我在UNION的外太空工地看到了什麼嗎?成千上萬的人像奴隸一樣工作,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返回地球……月球和火星那邊的情況更糟。可是他們的犧牲,為UNION爭取到了未來的生存空間,奠定了UNION在這場太空開發競賽中勝利的基礎。我們伊朗,還有你們阿紮迪斯坦,都應該做好這樣的準備,用一代人、兩代人、三代人……”
才當了幾年君主而且還沒什麼執政經驗的瑪麗娜·伊斯瑪儀避開了阿紮達巴迪的目光,這時她看到通道另一頭出現了一個步履蹣跚的人影,忍不住驚叫了一聲。兩側的保鏢馬上轉身,隻見一個渾身上下沾滿鮮血的青年男子扶著牆壁向他們緩緩靠近,於是馬上舉槍瞄準了對方。那人穿著UNION軍MS駕駛員的製服,有著一頭燦爛的金發,臉上還掛著輕浮的笑容。
“他……我認識他,他是在我們鎮裡做機械維修的格蘭傑。”阿紮達巴迪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連忙勸保鏢們去救人,“快,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有些拿不準主意的保鏢們靠近蒂莫西,見對方不抵抗,先收繳了他的武器,再把他帶到隊伍前方。氣息奄奄的蒂莫西掙紮著站起來,趴在戰戰兢兢的阿紮達巴迪的肩膀上,小聲說道:
“……來這裡的路上……遇到了那個冒牌貨……還好他沒在我之前……找到你們。”金發青年咧開嘴笑了,“要是她再失蹤,事情就無可挽回了。”
旁邊的保鏢竊竊私語,對著蒂莫西指指點點。霍馬雍·阿紮達巴迪聽得清那些話,保鏢們分明在說蒂莫西於大不裡士淪陷的當天晚上闖入王宮試圖暗殺(也可能是綁架)瑪麗娜·伊斯瑪儀,多虧王宮內的衛兵拚死抵抗,瑪麗娜才得以成功逃脫。由於那個據說和蒂莫西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當時就穿著UNION軍製服而且自稱是UNION軍派來的接應人員,這才導致逃出王宮的一行人不敢輕易去找UNION軍求救。
“差點看錯。頭發的顏色不一樣,襲擊者的頭發是綠色的。”其中一名保鏢心有餘悸地對阿紮達巴迪複述著當時的情況,“對,和科納先生的那個助理阿爾馬克的頭發顏色一樣。”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