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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1C-EP4:天狗食月(16)(1 / 1)

OF1CEP4:天狗食月(16)

【聖彼得堡的主要座右銘是“明天再說”。從這個意義上說,聖彼得堡的主要特征不是它的建築或奇怪的居民,而是勞動生產率低下。在聖彼得堡,莫斯科人感覺就像在泰國一樣。】——尼古拉·莫斯克文,1995年。

……

雖然加拉爾霍恩統製局在事先製定攻擊MA無人機生產中心時隻把第一警備艦隊等進攻部隊的民間雇傭兵當成拖延時間的炮灰、將高達視為決定作戰計劃成敗的決定性因素,事實證明這些民間雇傭兵的奮勇作戰為首戰告捷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沒有他們的賣力廝殺,紮迪耶爾等人也無法順利地破壞目標,更無法在米巴希亞奪取附近無人機控製權後安全地脫離。作為義舉的代價,第一警備艦隊的民間雇傭兵們承受了慘重傷亡,損失了超過三分之一的MS和MS駕駛員。

紮迪耶爾和麥克尼爾的成功經驗促使月球艦隊決定將更多主動請纓的民間雇傭兵部隊部署到重要位置,這樣一來月球艦隊也可以集中精銳部隊在月球圈正麵戰場上采取更靈活的戰術。除此之外,第一警備艦隊還在作戰過程中獲得了一條有助於人類聯軍削弱MA的重要情報:巴度溫家族為錫蒙力高達準備的備用【推進器】設備疑似能夠有效地乾擾MA的行動以及MA對無人機群的控製。然而,加拉爾霍恩甚至巴度溫家族自身都無法在短時間內建立一條專門用於生產這種推進器設備的生產線,僅存的備用品成為了加拉爾霍恩左右戰場局勢的關鍵。

對MA無人機生產中心的襲擊行動結束後,和大部分戰友們安全地撤回了多特殖民衛星群的麥克尼爾又開始緊鑼密鼓地策劃下一次行動。他需要這些【推進器】,需要這些MA乾擾裝置,需要讓人類聯軍一方能夠放心大膽地使用更加先進的武器設備和相關技術而非總是顧慮MA的強大控製力。有錫蒙力高達最初的設計圖紙做參考,最適合安裝MA乾擾裝置的無疑是其他同樣擁有兩個亞哈普爐的高達:它們可以同時啟動兩個MA乾擾裝置向不同方向照射,同時可以比常規MS更快地轉移陣地或在遭到MA無人機圍攻時憑借著良好的防護性能多為自己爭取些撤離的時間。

但還有一個嚴峻考驗橫亙在他麵前。縱使被外界視為雜牌軍,第一警備艦隊中的民間雇傭兵仍然稱得上雇傭兵中的精銳,而這支部隊在未能消滅阿納涅爾的情況下損失了超過三分之一的兵力。隨著那些經驗豐富、身經百戰的老兵們逐一犧牲,人類聯軍將不得不用消耗戰來對抗MA,而MA卻隻會越戰越勇。類似的問題也困擾著月球艦隊,戰爭爆發以來負責牽製MA主力進攻方向的月球艦隊蒙受的損失相比月球艦隊隻多不少。

“是的,我想我們需要能在不啟用天西開發的那些輔助作戰係統的情況下就重創MA的神射手。”思前想後,麥克尼爾把羅根請到了自己的作戰會議室裡。兩年多來,羅根很少駕駛MS,因為P.D.時代的MS主流戰鬥方式極大地限製了羅根的發揮,但情況在加拉爾霍恩重新給前線部隊裝備丹因斯萊夫後已截然不同。“彆再考慮那些計劃了,我們需要的是像我們這樣優秀的執行人。”

“再完美的計劃都會在初次交戰後失效,這不等於製定計劃就沒用了。”羅根沒有拒絕麥克尼爾的邀請,他隻說自己還在尋找比較合適的MS,“說到計劃,上個月的月底趕在你們之前就計劃返回地月圈但一直耽擱到現在的月球第二艦隊終於回來了,他們還順便給我們所有人帶來了一份額外的驚喜。吉爾斯爵士沒和你說過嗎?”

“沒有,他最近大概不太容易逃開庫讚中校的視線。”麥克尼爾在等待著吉爾斯的誠意,他希望自己這一次不會看錯人。就算理念和原則會扭曲,有些初心是不會隨時間改變的。“難道說他們找到了維達爾高達其實就是錫蒙力高達的證據?我一直盼著有人能幫我證明這一點。”

“很遺憾,他們做不到,但他們有彆的收獲。”羅根摘下墨鏡擦了擦,又把墨鏡戴了回去,“……許多人都在尋找釀成此次災禍的罪魁禍首,如今他們找到了。”

在火星圈耽擱了許多時間才返回地月圈的月球第二艦隊沒有馬上投入戰鬥,而是先撤回了地球圈殖民衛星內駐紮。不知伊歐克和吉爾斯這一路上還有什麼新發現的麥克尼爾主動聯係了月球第二艦隊,想要打聽和所謂的MA叛亂罪魁禍首有關的消息,沒想到接聽了通訊視頻的加拉爾霍恩軍官轉告他稱前線的作戰部隊都會很快收到監督審訊現場的邀請——犯罪嫌疑人說出的任何一句話都可能有助於人類聯軍以更小的代價擊敗MA,這其間容不得個人的私心雜念作祟。

認為伊歐克這次的決定還算明智的麥克尼爾欣然代表還在休整中的第一警備艦隊出席,他來到了月球第二艦隊的駐地並在士兵們的帶領下進入了關押犯人的臨時監獄、來到了審訊室外的走廊裡。有幾名來自月球艦隊其他編號艦隊的軍官已經在這裡等候,他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人類大敵的動機以及快速擊敗MA的更好方法。

其中有人認出了麥克尼爾,並率先和麥克尼爾打招呼。無法無視月球艦隊同僚們的麥克尼爾也隻好認真地回應對方的問候,又問了些和月球圈戰況有關的事項。幾名麵露難色的軍官說,丹因斯萊夫固然是過去被認為最適合對付MA的武器,但現在的加拉爾霍恩卻沒法和300多年前的厄祭戰爭期間一樣用足夠多的MS和宇宙戰艦編織起足以徹底封鎖MA的彈幕,加上丹因斯萊夫的電磁炮彈和其他速射火炮的炮彈一樣不可能去自主追蹤目標,月球艦隊始終難以找到對MA發起致命一擊的機會。

“多虧了你,我們又發現了MA的一個弱點。”另一名隸屬於月球艦隊的軍官說,第一警備艦隊的發現給月球艦隊創造了更多把MA逼入絕境的機會——雖然隻是理論上的。“但願那個背棄全人類的叛徒會識時務些,不然他的下場會比我們戰敗之後的下場更悲慘。”

麥克尼爾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而後推開前方的人群,去看審訊室中的犯罪嫌疑人。那人蓬頭垢麵,渾身上下又遍布大小不一的傷口,這副尊容使得麥克尼爾難以將對方和任何一張自己熟悉的臉聯係起來。這時,進入審訊室的伊歐克貼心地把放大畫麵投影到了走廊內、供來自月球艦隊等部隊的同僚們欣賞,麥克尼爾也終於借此機會看清了那人的相貌——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受他和羅根委托前往MA研究中心工作的塞克雷斯。

“邁耶先生,你不要再狡辯了。門鬥博士還有其他人作證說,他們一直堅持認為米巴希亞的目的地是月球。”不僅顯然遭受過嚴刑逼供的塞克雷斯麵目全非,一貫以加拉爾霍恩貴族表率自居的伊歐克今天也有些失態。當代的庫讚公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滿頭黑發淩亂地披散在身後、沒有像往常那樣編成辮子。“他們改變主意是因為在火星圈發現了疑似哈拉埃爾的亞哈普波信號,而且這證據是你提供的。我們特地按照門鬥博士的說法在火星圈找到了相關機構,沒有發現相應的記錄,而且當事人也在上個月突然消失了。”

“……這能說明什麼呢,庫讚公?”遍體鱗傷的塞克雷斯艱難地睜開眼睛,抬起頭仰視著趾高氣昂又無比暴躁的伊歐克。“我會堅持認為米巴希亞將逃往火星圈……是個學術問題……是判斷的問題。你憑什麼……汙蔑我是解放戰線的間諜……甚至是主動喚醒MA的罪人?憑你是高貴的庫讚家族當代族長而我隻是個平民嗎?”

暴跳如雷的伊歐克破口大罵了幾句,而後命令跟自己一同進入審訊室的士兵們對塞克雷斯動刑。這些人沒有掏出什麼體積大得驚人的刑具,而是把塞克雷斯帶到了一個特殊診台旁,上麵還擺放著許多牙科醫療器械。牙醫是個能讓酒吧裡的英雄們瞬間偃旗息鼓的神奇職業,接下來幾分鐘裡眾人聽到的嘶啞而持續不斷的慘叫聲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的顧問們還有許多手段可以用在你身上……藥物手段會摧毀你的一部分智力並影響我們最後獲取的關鍵情報,我不想用。想當初,你的父親因為不顧我們多年來形成的共識而執意要在不恰當的時機研究MA並大肆宣揚,所以才丟掉了性命。從那時起你就該清楚,和加拉爾霍恩為敵從來都是死路一條。”不知不覺間莫名其妙地把塞克雷斯殺父仇人的罪名攬到了自己頭上的伊歐克得意洋洋地勸滿口流血的塞克雷斯趕快如實招供,“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同夥從雪崩殖民衛星群撤離之前向你發送的消息當時就被我們截獲了,看來他們決定拋下你獨自逃命。當然,我可以輕鬆地殺了你這個叛徒,但我也不想,因為我知道你是個怕死的懦夫……不然你早就自儘了。把那些人的名字還有你們策劃這個喚醒MA的巨大陰謀的細節都說出來吧,這是你從更多的痛苦與折磨中解脫的唯一辦法。”

“我……沒有……同夥……”

“胡說八道!”伊歐克上前一腳踢翻了塞克雷斯,重重地用軍靴踢向對方的臉,隻消幾下便踢得塞克雷斯七竅流血,“你在金星圈躲藏了好幾年後沒有和奧姆登公司一起重返地月圈而是先行離職……有人指使你來MA研究中心當間諜,一定是這麼回事!快把那些早就拋棄你的同夥供出來!”

審訊室裡的士兵們上前對塞克雷斯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幾乎把塞克雷斯再次毒打得不省人事。看塞克雷斯有要昏迷的跡象,伊歐克命人給塞克雷斯注射強心劑,而後繼續審訊。幾天來,月球第二艦隊幾乎沒能從塞克雷斯口中挖出任何有價值的情報,他們得到的隻有塞克雷斯的狡辯和嘲諷,這讓迫切地想要將功贖罪的伊歐克萬分惱火。看到這個陰鬱的紅發男子,伊歐克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和MA有關的事務上一次又一次地失手的失敗經曆,每一次失敗都讓加拉爾霍恩名聲掃地、讓庫讚家族的名聲受辱。

氣喘籲籲的塞克雷斯恢複了些許神誌,但他所說的話和之前沒什麼不同。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彆人看笑話的伊歐克隻得悄悄地派人給上方的觀眾們捎了一條口信,說自己以庫讚家族的名譽發誓日後將回報能讓塞克雷斯開口的戰友。

有兩名來自月球艦隊的軍官前去嘗試,都無功而返。第二名軍官返回走廊後,吉爾斯出現在了審訊室中並對伊歐克說了些什麼。以誇張的姿勢東張西望的伊歐克連忙派出了身旁的又一名士兵,那士兵很快出現在了走廊中並點名要求到場的麥克尼爾前去負責審訊工作。

這可真是最不妙的情況,麥克尼爾想著,因為塞克雷斯前往MA研究中心工作確實是他和羅根的主意。他保持著微笑,跟隨那士兵走向審訊室,並在審訊室外遇到了板著臉的吉爾斯。當他試圖從吉爾斯處獲取些情報時,後者卻轉身避開了他的視線。心情一時間跌落到了穀底的麥克尼爾晃了晃腦袋,大踏步進入了審訊室。刺鼻的血腥味和其他的刺激性氣味令他本能地打了個噴嚏,順便幫他吸引了室內其他人(包括伊歐克)的注意力。

“看到曾經在金星圈和我並肩作戰的戰友墮落成這樣,我非常心痛。”麥克尼爾沒有試圖撇清自己和塞克雷斯的關係,也沒有試圖辯解。他需要保持著相對中立的態度,以免審訊室裡發生些不可控的意外。“你的父親邁耶教授認為把和MA有關的一切秘密展示給世人有助於消除那些錯誤認知、幫助人們更好地認清現狀從而讓他們在精神上更加自由,我一直認為你繼承了他的遺誌,即便是現在我也不相信你會為了一己私欲策劃讓MA蘇醒的陰謀。大家現在是為了人類文明的延續而團結一致、共同抵抗MA的戰友,你不必有任何顧慮,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那隻是個失誤的判斷而已。我相信它會前往火星圈,而火星圈恰好又提供了讓我堅定原有念頭的重要證據。”塞克雷斯和吉爾斯一樣避開了麥克尼爾的目光,重複著之前說過不知多少回的話。他的辯解軟弱無力,伊歐克斷然不會相信其中的隻言片語。“至於庫讚公所說的從月球圈發送給我的消息,我從未收到過……可我能猜到……他們的想法。”

“是什麼?”

“把MA獻給庫讚公。”塞克雷斯忽然咧開嘴笑了,露出被撕扯開的嘴唇和牙床上所剩無幾的牙齒,“我要招供,我的後台就是麥克尼爾中尉、紮爾姆福特少校、紮爾姆福特公……還有庫讚公!加拉爾霍恩的地位從去年開始就受到挑戰,如果讓加拉爾霍恩擁有MA的力量,還有誰會是加拉爾霍恩的對手呢?”

剛因為聽到麥克尼爾的名字而情緒複雜的伊歐克馬上愣住了,沒料到塞克雷斯會反咬一口甚至咬到自己頭上的他一時間不知所措,任憑塞克雷斯以最快速度把伊歐克和MA接觸以來犯下的種種錯誤說了個遍,其中自然也包括米巴希亞從MA研究中心逃脫時的詳情以及伊歐克禁止月球圈發布MA入侵警報、直接導致米巴希亞暢通無阻地抵達月球殘骸等近期行為藝術。這些卻不足以成為扭轉走廊內觀眾印象們的決定性發言,犯錯再多的加拉爾霍恩貴族依舊是驕傲和光榮的貴族,這是許多人自出生以來就建立起的常識。

“……沒,沒有這回事!”伊歐克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否認那一係列錯誤,就連萊斯塔爾本人也多次在月球艦隊的日常會議上批評伊歐克的過失。最有效的方法隻剩下了賭咒發誓,這也是最容易讓他人相信他的辦法。“我是庫讚家族的後人,我的祖先是在全世界將毀於一旦的時候勇敢地站出來和MA戰鬥到底的恩布裡拉·庫讚。你以自己的險惡用心來揣測我,殊不知庫讚家族的榮譽對我來說勝過一切——甚至勝過我自己的生命。說什麼要為了加拉爾霍恩的權力而動用MA……我們確實在對MA進行研究,那隻是為了避免解放戰線匪徒用我們所不知道的手段對付我們而已。你這平民出身的敗類給我聽好了,我寧願為了保護加拉爾霍恩的權力和家族的榮譽而戰死也不願用我先人深惡痛絕的敵對戰爭兵器來維護它!”

麥克尼爾可以懷疑伊歐克的能力和思維模式,唯獨沒法懷疑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伊歐克保護家族榮譽的決心。無意間引爆了衝突的當事人心虛地繞開了爭執中的塞克雷斯和伊歐克、來到牙醫診台旁,拿起上麵的電鑽把玩著。時機太巧了,雖然塞克雷斯有意地混淆了名字,伊歐克仍然有可能猜出真相,而伊歐克行動時從來都不需要證據。庫讚公永遠是正確的,隻會受到譴責而非實質性的製裁。

“邁耶先生,你在侮辱和汙蔑七星家族的其中一位族長。”麥克尼爾轉身向塞克雷斯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電鑽,“你還有改悔的機會,注意你的措辭——”

“閉嘴,七星家族的走狗,你隻不過是一條靠著主人的殘羹剩飯苟活的半身不遂毒蛇罷了。”不再保留回旋餘地的塞克雷斯打斷了麥克尼爾的勸說並怒斥了麥克尼爾一番,而後又把火力轉向了伊歐克,“我不懷疑你的決心,庫讚公。為家族而生、為家族而死是你的信仰,讓更多人生活得更加自由就是我的信仰。你們加拉爾霍恩長期以來用暴力奴役著幾百億人、動輒肆意屠殺數萬甚至數十萬人,整個人類世界都被你們的神話蒙蔽而陷入停滯之中。一小撮終生並沒做出什麼貢獻的家夥僅因出身就有望活到兩百歲,打造了這世界一切的人們卻必須在五十年的短暫人生中忙碌到咽氣。日複一日的重複生活與死亡無異,我和我的父親都願意為了打破這個循環而獻出一切,而你呢?”

“你們這些人的死活和我有什麼——”

“你不相信一直在背叛其他人的我會有自己的信念,我也不相信每次都甩下忠心耿耿的部下逃命的你會為了你的信仰而死。”塞克雷斯吐出一大口帶血的唾沫,那雙血紅的眼睛仍然緊鎖著五官扭曲成一團的伊歐克,“可惜我大概要死在你之前,看不到你的下場。”

“你不會死在我之前的,我可以決定讓誰死,也可以決定讓誰不能死。”盛怒之下的伊歐克仿佛沒意識到這話聽上去很不吉利,“既然你不願意招供,我也隻好用些特殊的技術手段了。地球總部的專家們會很願意給你做個植入升級版阿賴耶識係統的手術,屆時你頭腦中的一切想法對我們而言都不再有秘密。把他帶走。”

不想讓伊歐克起疑心的麥克尼爾沒有上前,直到伊歐克主動開口讓他和其他士兵們把塞克雷斯帶走,他才稍微走近塞克雷斯。從刑具上被解下來的塞克雷斯因身體虛弱而無法自行離開,還得讓士兵們拖著這聽天由命的眾矢之的出門。有些為塞克雷斯的下場感到於心不忍的麥克尼爾歎了一口氣,往前跟了幾步,作勢要去攙扶塞克雷斯。變數仍然存在,讓隨時可能背叛的塞克雷斯永遠閉嘴才是最好的選擇,得馬上找個合適的借口製造過失死亡現場。

當麥克尼爾距離塞克雷斯隻剩下兩步遠時,蓬頭垢麵的紅發青年猛地爆發出了這副傷痕累累的軀體本不應具有的力量、將其他士兵推到了一旁。唯恐塞克雷斯發難的伊歐克跑得比兔子還快、眨眼間就跳到了審訊室外並拔出了手槍,但塞克雷斯卻沒有衝向伊歐克,而是一頭撞向了麥克尼爾手中的電鑽。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麥克尼爾本能地想把塞克雷斯推開,無奈對方撞過來的力度過大。他想鬆開手中的電鑽或馬上按下開關,但直到他被塞克雷斯撞到牆壁上時,年輕的加拉爾霍恩軍官才注意到塞克雷斯手臂的動作——那雙已經僵硬的手緊緊地抓著麥克尼爾握著電鑽的左手並牢固地扣住了每一根手指。伊歐克的專用大號刑具已將塞克雷斯的腦漿攪得四處噴濺,當代庫讚公的命令對死者的世界不起半點作用。

麥克尼爾目光呆滯地站在原地,甚至忘記了關掉電鑽。在審訊室外觀察的吉爾斯快速進入室內,來到麥克尼爾身旁並幫助麥克尼爾按下了電鑽開關。月球第二艦隊的警備隊長帶著麥克尼爾走出了審訊室、把清理現場的工作丟給了士兵們,他的身份幫助麥克尼爾逃過了伊歐克的詰問。

“這個……也不是我想看到的,真的。”苦著臉的吉爾斯拍了拍麥克尼爾的肩膀,安慰麥克尼爾說,好消息是大家可以專心致誌地考慮戰事了,“我以為我起碼能在這方麵幫你們——”

“隻要你記得上回我們說過的事就好。”麥克尼爾麵無表情地走開了,“夥計,讓我一個人靜靜吧。你知道,我不久前剛勉強撿了一條命回來,今天來這裡不是為了專程受驚嚇的。”

【我也不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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