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張嬤嬤便喜氣洋洋地朝準駙馬的房中走去。
昨夜她在門口偷聽半晌,屋中的動靜喜人,想必那丫頭應該是順利完成了試婚。
她終於踏踏實實睡了一個好覺。
反觀趙玖鳶卻是幾乎一夜未眠,天蒙蒙亮時勉強睡了會兒。
可她一會兒夢到爹娘,一會兒夢到柳枝,怎麼都睡不踏實,於是早早就起了床。
此時她正忐忑不安地整理著床褥,張嬤嬤走了進來。
“鳶兒,如何?”她久違地揚起笑臉。
可當她瞥向空蕩蕩的褥子時,笑容立刻垮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尖銳。
“落紅呢?”
趙玖鳶茫然地問:“什麼落紅?”
“你……”張嬤嬤又看了看趙玖鳶,“你昨夜究竟有沒有同駙馬行房事?”
“有……”趙玖鳶想了想,心虛地加了一個“吧”字。
“那為何沒有落紅?”張嬤嬤問。
趙玖鳶腦袋發懵。
是啊,為何?
她竟然把這事忘了。
為何她會沒有落紅?難道她壓根兒沒有成功?
趙玖鳶張了張口,無助地看向張嬤嬤,眼中滿是慌亂:“嬤嬤,我當真是照書上說的做的……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彆慌,慢慢說。”張嬤嬤蹙著眉耐心地道,“昨夜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趙玖鳶紅著臉,顧不得害臊,將事情原委講了一遍。
張嬤嬤啞然,沉默半晌,歎了口氣:“也怪我,雖然你從未接觸過男女之事,可我想著這是水到渠成的事兒,說多了怕嚇到你。”
“隻是……沒想到駙馬竟如此不配合。”
趙玖鳶猛然醒悟昨夜和謝塵冥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都是什麼意思。
他以為她不願試婚,隻是想做戲給嬤嬤看。所以他也配合她,演了一出戲?
“嬤嬤,我是不是……太沒用了?”趙玖鳶有些沮喪。
想起昨夜謝塵冥的樣子,那看怪物一樣的鄙夷眼神。
她怎麼這麼笨,連有沒有成功都不知道。
謝塵冥這個可惡的男人,她不懂這些,難道他也不懂嗎?為何不教教她?他自以為是地曲解她的意思,一句話都不曾多問。
她是不是要被公主打死了?
張嬤嬤拍了拍她:“就算沒成,你也好好想想,有什麼可以稟告的,我先去回稟給公主。”
“宮中有檢查身子的嬤嬤,你若是試婚未成,恐怕逃不過她們的眼。”
“這次隻是你經驗不足,若是有一些進展,公主也不至於太生氣。”
趙玖鳶仔細想了想,立刻道:“我……我記得尺寸!”
“這麼大。”她比畫了一下。
張嬤嬤老臉一紅:“好了好了,彆比比畫畫的,像什麼樣子!”
“你隨我去前廳麵見公主吧。”
她心中一顫:“嬤嬤……”
趙玖鳶想起柳枝慘死的樣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馬上就要步入她的後塵,隨她一起去了。
趙玖鳶戰戰兢兢地去前廳見了玄瑤,她跪在地上,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上次的懲罰是一巴掌外加一盞茶,這次又會是什麼?
聽了張嬤嬤的陳述,玄瑤竟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