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司勉有點腦子,也該聽出她們的言外之意,不那麼上趕著求娶嚴大姑娘。
怎料司勉比司菀想象中還要愚蠢。
“起爭執又如何?不過是個婦人罷了,終日呆在後宅之中,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司勉滿不在乎的擺手。
一直暗暗觀察形勢的司清嘉終於開了口:
“菀菀,脾性迥異並不是什麼大事,成親後可以慢慢磨合,門當戶對反而是最重要的。”
“是嗎?”
司菀撥弄著腕間的東珠手串,慢聲道:
“咱們家本就比淮南侯府高了一等,嚴大姑娘又在繼室手底下討生活,哪能配得上大哥?要我說,大姐姐不如再挑選一番,擇一個家世更顯赫的姑娘,讓大哥求娶。”
“你!”
司清嘉自詡涵養不差,偏生遇到司菀這麼個貌醜心毒的惡婦,每每將她氣得怒火中燒,恨不得撕爛那張嘴。
她強壓下心底的火氣,語調輕柔,“年齡相仿的世家女哪有那麼好挑?我倒覺得嚴大姑娘與哥哥般配至極,正所謂,一家有女百家求,母親,莫要耽擱了哥哥的婚姻大事。”
說著,司清嘉緩步行至趙氏身邊,抬手給她敲了敲肩膀,低語:
“哥哥的前程已經毀了,若婚事再不順心,下半輩子哪還有指望?”
趙氏麵上血色儘褪。
她閉了閉眼,胸膛不斷起伏。
司菀雖未聽清司清嘉說了什麼,卻也能猜到些許,無非就是用舐犢之情來綁架趙氏。
讓她心生不忍,鬆口,應允此事。
“大姐姐,我有一事不明。”司菀揚聲發問。
司清嘉怔愣片刻,淺笑,“妹妹問便是。”
“大姐姐極力促成這樁婚事,當真是為了大哥著想嗎?亦或另有目的。”
司清嘉渾身僵硬,片刻後,又放鬆下來。
“菀菀,我和哥哥自幼一起長大,情分深厚,又怎會拿他的婚姻大事玩笑?是,我的確做錯了許多,讓你心生誤解,可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說著說著,司清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
司勉心疼不已,忙不迭地取來巾帕,小心翼翼為她拭淚,同時對司菀的惱恨又添幾分。
“你莫要搬弄是非,挑撥我與清嘉的關係,否則,休要怪我不客氣!”他厲聲警告。
“大哥,你如何確定我所說的話是挑撥,而非事實呢?”
司菀唇角微揚,杏眼眨了眨,笑得越發嬌甜。
“無論是先前在乞兒街救濟百姓,還是你的婚事,大姐姐的目的隻有一個——”
“司菀!”
預料到司菀接下來要說什麼,司清嘉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掌緊緊攥住,令她呼吸困難,幾欲昏厥,連嗓音都變了調,似被踩了尾巴的老貓。
“什麼目的?”趙氏擰眉問。
“她想接近淮南侯府的大姑娘,從其手中獲得一件東西。”司菀不急不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