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搖頭,“是不是親骨肉都不重要,司勉不是我的親骨肉嗎?卻視人命如草芥,若他真成了秦國公,指不定會鬨出什麼亂子。”
她繼續解釋:“清嘉威脅穩婆,讓她借調整胎位之名,按壓你的腹部,導致難產。此事還將太師府牽連其中,因此,弦月也早早回了家。”
趙氏待在鐘粹宮,外麵是何情況,她一無所知。
好在長兄絕非心慈手軟之輩,應當也能將事情處理妥當。
忽然,一個內侍快步走進來,磕頭請安,道:
“太師府遞了信兒,說謀害龍嗣的真凶柳氏,已經畏罪自殺了。”
司菀撥弄東珠手串的指尖一頓,不由挑眉。
她無聲發問:“對司清嘉來說,柳尋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她死了,氣運值不可能隻跌落區區五點。
我猜,柳尋煙沒死,而是使出了某種手段,瞞天過海。”
係統都快哭了,“宿主,我真不能說,我怕被天道抹殺!”
“好,我不逼你。”
司菀唇角微勾,確信自己猜到了真相。
柳尋煙想以金蟬脫殼之法,度過這一關。
但假死並非易事,需要服食特定的藥物,才能瞞天過海。
想起曾經在《異聞錄》中瞧見的丹丸配方,司菀心臟怦怦直跳,嘴裡也有些發乾。
“係統,我記得朱砂、鉛丹等物,皆有劇毒,服之會損傷身體,肌膚潰爛,甚至有可能變成傻子,可是真的?”
“對。”
司菀又問:“那柳尋煙服下丹丸,肌膚多久才會潰爛?”
係統:“......”
“宿主,我不知道她服沒服丹丸,但若是換作常人,三日之內,體表便會長出指甲大小的疙瘩,紅腫不堪,稍微剮蹭到,便會滲出腥臭的膿水,痛如針紮一般。”
若不是寢殿內還有旁人,司菀隻怕會笑得前俯後仰。
柳尋煙啊柳尋煙,前世作為皇後的生身母親,雖無名分,卻是秦國公府真正的女主人,備受尊敬,榮華富貴也享之不儘。
而這輩子的她,為了保住一條性命,竟活似一條蛆蟲,躲在陰暗角落中苟延殘喘,靜靜等待著死期。
司菀樂了好一會兒,才尋了個由頭,離開寢殿,往獸苑行去。
過了半炷香功夫,一身玄衣的太子走到觀景台,紆尊降貴,親自給司菀斟茶。
“司二姑娘不在鐘粹宮待著,來這兒作甚?”
“先前臣女一直勞煩殿下幫忙,實在過意不去,特地來此道謝。”司菀笑了笑。
“道謝,謝禮何在?”太子挑眉。
司菀:“那些黃檀枝乾不就是謝禮嗎?”
太子冷哼一聲:“你倒是機靈,既提供了線索,幫助孤查明真相,又除掉了心腹大患,還真是一舉兩得。”
“為了保住司清嘉,柳尋煙搶先一步,畏罪自殺了,又哪裡算得上除掉心腹大患?”司菀不由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