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很快就開車到了佛山市,這時候牛建民突然問小軍“你是跟我們一起去西安,還是自己走啊?”
原來三個人之前是這樣談的,這次得手之後,小玲和牛建民平分所得收益,小軍算是小玲找過來的幫手,到時候隨便給他點錢打發走就完了。
小軍究竟和小玲是怎麼商量的,就沒人知道了,他聽到牛建民的問題後琢磨了一下,就開口說道“那我就自己走吧,你給我一千塊錢就行!”
牛建民告訴他“我兜裡一共就剩不到兩千塊錢了,回去的路上還得加油,萬一要碰到交警查車,還得交罰款,我給你拿七百吧!”
小軍沒多說什麼就同意了,拿著錢直接下車走人,從此便沒了消息,警方到最後也沒能將他捉拿歸案。
其實小玲和小軍這種賣淫關係的男女朋友就是扯淡,估計小玲覺得牛建民更適合當男朋友,起碼人家有能力,一大車貨就這麼簡單的弄到手了,還是跟著牛哥混靠譜。
接下來兩個人繼續趕路,一路上經過了肇慶、桂林、麻陽、恩施……,在一個星期之後,進入了四川省境內。
由於這一路都是牛建民一個人開車,所以累了的時候就要停車睡覺,這天牛建民一覺醒來,發現小玲還沒醒呢。
看著熟睡的小玲,牛建民突然覺得這女的不能留,要不早晚都是隱患,於是他馬上找來一根繩子,直接把小玲給勒死了。
接下來牛建民繼續開車趕路,當貨車路過一個他比較滿意的地方時,這小子停車挖了一個坑,把小玲的屍體簡單一埋就完了。
小玲的屍體一直沒有被人發現,而且事後牛建民也記不清屍體到底埋在了哪裡,那段路他第一次走,埋屍的時候又是黑天,想要找到屍體,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現在這一大車貨都是牛建民一個人的了,他又繼續開了兩天,終於有驚無險的回到了西安市。
牛建民把這一大車布料全都卸在了他位於建國路的家裡,左鄰右舍也都看到了,但由於這小子之前就是做布匹生意的,所以大家也不會多想,根本就沒人當回事。
卸完貨之後,牛建民就開著那輛貨車去了湖北省十堰市,在一個停車場裡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把車一扔,然後再坐火車回家,剩下的最後一步,就是銷贓環節了。
這個問題對於牛建民來說很容易,他找到之前合作過的那些老客戶,將這批布料以遠低於市場價的價格賣給了他們。
價值十八萬元的貨,牛建民最終隻賣了不到六萬塊錢,但這已經不少了,當時足夠在西安市買套房子了。
牛建民設計的這一整套作案流程,關鍵點就是每個環節都在不同的城市,而且南北跨度非常大,在那個年代,警方想要破案太難了。
那八個女貨主回到南陽之後,等了好多天也沒等到牛建民來送貨,到了11月25號這天,她們基本確定是被人給騙了,於是趕緊拿著那張當初簽訂的運輸協議,向洛陽和南陽兩地的公安報了案。
警方根據協議上司機陳衛生的信息,找到了液化氣站的領導,結果發現人家單位也在找陳衛生呢,連人帶車都失蹤一個多月了。
單位領導問清楚事情的經過之後,馬上和那八個女貨主一起跟著警方去了廣州,大家開始分頭在各個批發市場蹲守,但是過去了了十多天,一直沒有發現車輛和嫌疑人,最後隻能無功而返。
與此同時警方也追查到了那封電報,根據電報上的落款,開始調查土產公司的李英,結果查遍了洛陽和隨州的土產公司,還是一無所獲。
到了12月15號這天,那輛被搶走的五十鈴卡車被十堰市交警大隊查獲了,經過核實之後,又交還給了洛陽市液化氣站。
除此之外警方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司機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且那批布料都是最常見的布料,全國各地到處都是,想要從贓物上下功夫,根本就無處著手,最後這起案子隻能暫時擱置了起來。
這起案子是牛建民落網的一年之後,為了談條件才交代出來的,接下來牛建民有沒有再繼續作案,並沒人知道,而他落網後交代的第一個案子發生於1992年,跟之前這個案子中間隔了兩年的時間。
這次牛建民首先要做的還是尋找幫手,他思來想去,想起了之前在開卡拉的時候曾經雇過一個員工。
這個人叫王惠民,外號王老四,和牛建民同歲,身高一米七零,家住西安市灞橋區麥王村,家裡非常的窮。
牛建民找到王惠民,試探著問了一下“我有個發財的路子,絕對的安全,你敢不敢跟著我整一把?”
昔日的老板上門請賢,王惠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兩個人即刻出發,於1992年11月4號這天,來到了甘肅省的西峰市,也就是現在的慶陽市西峰區。
當天下午三點鐘左右,兩人在西郊運輸門口相中了一輛加長的藍色東風大卡車,於是趕緊上去跟司機搭話。
這個司機叫賈巨釗,當年46歲,是慶陽卷煙廠的專職貨車司機,這輛貨車同樣是單位的,最近單位沒什麼活,賈巨釗便把車開了出來,想賺一點外快。
牛建民告訴司機,自己想要把一批貨運去鹹陽,賈巨釗一看兩地隻有三百多公裡,一天就回來了,於是便開價五百塊錢。
牛建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反正最後錢都是自己的,無所謂的事。
雙方談妥之後,賈巨釗又回了趟公司,得跟領導打個招呼,告訴他自己去哪了。
隨後牛建民就帶著賈巨釗去了一個廢品收購站,采購了五噸碎玻璃,這是他和王惠民之前就定好的策略。
一夥人在廢品收購站裝完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接著大貨車連夜出發,駛上了前往鹹陽市的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