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布萊克踏上破爛的石頭台階,一邊皺著眉頭望著這個剛變出來的房門。
“怎麼老宅變成這樣,這不是他們最引以為豪的地方嗎?”
門上的黑漆都剝落了,布滿左一道右一道的劃痕,銀質的門環是一條盤曲的大蛇的形狀,門上沒有鑰匙孔,更沒有麻瓜們家家戶戶都有的信箱。
這扇門隻能用魔法打開。
小天狼星抽出魔杖,在門上敲了一下。
許久沒有響應,就在小天狼星以為房屋的保護咒壞了,或者開門魔法被更改了的時候。
房子終於有了反應,耳邊傳來很多金屬撞擊的響亮聲音,以及像鏈條滑動發出的嘩啦嘩啦的聲音。
漆黑的門“吱呀”打開了。
小天狼星跨過門檻,走進幾乎一片漆黑的門廳。
他聞到了濕乎乎、灰撲撲的氣味,還有一股甜絲絲的腐爛昧兒。
這地方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座廢棄的空房子,一座麻瓜們心中完美的鬼屋,而不是魔法界最高貴最古老最著名的純血統巫師家族布萊克家族的豪宅。
小天狼星順手關上前門,這一段大門口的走廊直接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隻有走廊儘頭才能看到微光。
屋子裡充滿了一種不祥之感,就好像走進了一座滿是看不見的幽靈的房子。
對小天狼星而言,這種讓巫師也覺得不舒服的房間,他是一點都沒感覺。
在阿茲卡班住了十三年的巫師,你和他講鬼屋?
小天狼星把魔杖往牆壁上一撞,有光芒閃了幾下,牆上一排老式煤氣燈都亮了起來,投下一片晃晃悠悠的不真實的亮光。
光線照著長長的陰森森的門廳裡剝落的牆紙和破舊的地毯,頭頂上一盞蛛網狀的枝形吊燈也閃爍著微光,似乎隨時要燒掉。
牆上歪歪斜斜地掛著一些因年深日久而發黑的肖像,枝形吊燈和旁邊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上的枝形燭台都做成了大蛇的形狀。
看到那些結著蜘蛛網的肖像照片。布萊克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譏笑。
他可不會忘記這些肖像小時候都是告訴他什麼純血巫師至上這類話,還有自己的母親總是小心翼翼的清理這些照片,她說這代表布萊克家族的榮光。
他走過兩道長長的,布滿蟲眼的窗簾,有些疑惑,因為他記得這裡以前沒有一扇門啊。他沒有去推開這扇門,之後,他會慶幸這一點。
他繞過一個用巨怪的一條斷腿做成的大傘架。大傘架依靠在通往二樓的樓梯處,他扶著木製樓梯扶手,往上走去。
他此時心情很複雜,有回憶,有哀傷,有嘲笑,有愧疚。
看到的每一個角落,他都能想起發生過的事情,比如這個樓梯,他曾和弟弟無數次上下打鬨,惹得母親大發雷霆。
可現在,就隻能回憶了。
物是人非啊,小天狼星心中忍不住感歎。
在一樓和二樓的樓梯間,牆壁上有著獨特的飾品,那是一排乾巴巴的家養小精靈的腦袋。
小天狼星知道這些都是曾經終生服侍這個布萊克家族的家養小精靈的腦袋,布萊克家族的家養小精靈以死後能把頭掛在這為榮,家裡有一個特彆煩人的名叫克利切的小精靈,它整天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像他母親那樣,死後頭顱被割掉,風乾掛在這裡。
布萊克到了二樓,走過昏暗的樓梯平台。
剛一邁入二樓,眼前一下出現一片刺眼的陽光,比一樓明亮無數倍。
二樓的客廳是小天狼星小時候最喜歡待的地方,還沒看清如今二樓廢棄成什麼樣,小天狼星腦海中已經忍不住浮現出以前客廳的樣子:客廳非常的華麗精致,有一個大大的窗戶可以俯瞰到房子外麵的街道,小天狼星喜歡通過它去觀察外麵的麻瓜們,還有一個大壁爐,兩側是兩個華麗的玻璃櫥櫃,裡麵擺滿了布萊克家族最值得向彆人炫耀的物件,並且有一麵牆上覆蓋著一個布萊克家族樹形族譜掛毯。
那個族譜掛毯,即使是母親最疼愛的雷古勒斯也不允許亂摸,否者就要受罰。
當小天狼星適應了突然變強的光線,看清客廳的情況,他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客廳裡確實又臟又亂,那個窗戶的窗簾被拉在兩邊,站的老遠,小天狼星就看到了布簾表麵都是小狐蟲,沙發角落裡還有一窩死了不知道多久的蒲絨絨,地毯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隻不過……
小天狼星震驚的說道:“哈利,你怎麼在這?”
在那張明顯被魔法清理過的寫字台處,哈利正側坐著,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眉毛似乎都成了金色。而且,家裡那個總是在背地裡罵他是沒出息的窩囊廢的小精靈克利切,正彎著腰,雙手捧著茶壺小心翼翼的給哈利倒一杯熱茶。
即使是在此時震驚於哈利出現在這裡這件事,小天狼星也忍不住有些眼紅克利切的態度——從小到大,克利切可從來沒有對他這麼恭敬過。哪怕他的命令克利切永遠服從,但是嘴裡一定會罵著難聽的話。
克利切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很蒼老的家養小精靈,除了腰上圍著一條臟兮兮的破布外,全身幾乎一絲不掛。
他的腦袋光禿禿的,兩隻蝙蝠般的大耳朵裡長出了一大堆白毛,眼睛充血,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像豬鼻子一樣。
明明看到了布萊克家族唯一繼承人回到了老宅,克利切應該去跪迎,可是它卻裝作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