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省下口糧給自己。
戰南星說什麼都不接回來,沈昭昭有些急眼,這個男人還挺軸呢。
她想了想,把一個包子掰成了兩半,一半自己留著,一半給了戰南星。
戰南星看著麵前的半個包子,突然心底湧現一股暖流,原來有一個人和自己分享一份吃食,是這種感覺。
大手接了。
包子很好吃。
戰南星吃著,抬眼就看到沈昭昭也在小口小口地吃另一半,他瞬間覺得,這包子比戰家廚娘做的,還要好吃。
亭子裡,大家都在吃東西。
有白饃的,三兩口塞了下去,沒有白饃的,在努力啃被涼水泡過的黑饃。
隻有楊含柳早上挨了鞭子,背上疼痛難忍,實在吃不進去黑饃。
正盯著戰家這裡瞧著。
一會兒看到沈昭昭找了一趟江虎回來,戰家人人都有白饃吃,一會兒看到戰南星給沈昭昭遞水,還要把自己的那份讓給沈昭昭。
楊含柳的手指甲都把掌心給掐疼了。
如果當初她嫁去戰家,現在有白饃吃的人就是她。
還有表哥對她噓寒問暖。
現在沈昭昭享受的一切,原本都是她的。
“姐姐,你吃不吃啊?”一個小男孩走了過來,目光貪婪地看著楊含柳手上一動沒有動的黑饃。
楊含柳差點沒一口氣憋死自己。
現在呢?
不但沒有人來關心她,楊家人都隻顧著自己打水配著黑饃,一個人都沒有想到她受了傷,根本沒法一個人去溪邊。
連一個小毛孩都來盯著她的黑饃了!
“你要吃你吃去!”楊含柳沒好氣地把手中梆硬的黑饃朝男孩砸了過去。
黑饃砸在男孩身上,掉落在了地上。
男孩也沒嫌棄,撿起來就跑。
楊含柳現在連吃的東西都沒有了,更加心塞,又看向戰家那邊。
楊氏拿著一個白饃吃得正香。
“姑母……”楊含柳可憐兮兮地喚道。
郭氏和林氏對了一個眼神,默默地把最後一口肉包子塞進嘴裡。
“柳表姐,不好好休息,過來做什麼?”戰之瑤像一隻護食的小野貓,瞪著楊含柳。
戰之瑤這是明知故問。
楊含柳,十有八九就是打著楊氏手中白饃的主意。
戰之瑤以前還沒這麼討厭這個表姐,經過這兩日的相處,她算是徹底看清了楊含柳的本性。
得虧三哥娶的是三嫂,沒有娶楊家這位表姐!
“姑母,我的黑饃被一個小孩搶走了,你能不能勻一些白饃給我?”楊含柳攥著楊氏的衣袖,撒嬌道。
楊氏沒有說話。
郭氏搶先應聲:“母親,可彆勻了,一會兒她又要慫恿人去差役那裡告狀,說我們的白饃都是偷來的。”
郭氏快人快語,挖苦人最在行。
說完,還不忘翻了個白眼。
沈昭昭也留意到了這邊,見楊含柳十分堅持不懈地晃著楊氏的衣袖,有些調皮地和身邊的戰南星說道:
“夫君,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戰南星挑起俊朗的眉,他覺得現在的沈昭昭,陌生又鮮活。
還勾人。
“好。”他也不問賭什麼,直接就答應了。
“就賭母親會不會心軟把白饃勻給你表妹。”沈昭昭搶先下注,“我出五兩銀子賭不會。”
戰南星沒得選了,他身上也沒銀子。
想了想,開口說道:
“我母親那性子,肯定心軟。”
他拿出了那把一直隨身攜帶的匕首。
“我賭她會勻白饃出去。”
他頓了頓,“還有,彆說是我表妹,我沒有這樣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