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刀子太烈。
大帳裡的溫度又被火塘烤得很高。
沈昭昭的臉浮起了紅暈,腦子也有些暈乎,盯著戰南星瞧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笑眯眯地抬手點上他眼角那顆淚痣。
“夫君這是打翻了醋缸子?”
“怎麼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戰南星垂眸瞧著她笑盈盈的眼睛,喉結上下滾動著,如果可以,他情願這會兒四下無人。
長指有些難耐地把玩著酒盞。
透著一些心轅馬意。
“嗯,是吃醋了。”他啞聲承認,很乾脆。
目光透著濃濃的侵略性。
沈昭昭一時之間,隻覺得自己臉燒得更厲害了,舌尖舔了舔乾燥的唇。
而後,她看到戰南星黑眸中那團火更加熾烈……
“哎呀,喝不喝到底?”管平樂端著酒盞好一會兒,就乾看著人家小兩口深情對視了,粗聲粗氣地說道。
“喝。”
戰南星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沈昭昭回答他的問題,撇開目光,舉杯。
“我喝!”
沈昭昭一把搶過他的酒盞。
仰頭。
一口悶。
亮出杯底。
“好呀!不愧是我群六妹!巾幗不讓須眉!”管平樂來了興致,也仰頭乾了。
戰南星眸子暗了暗。
我群?
這個群,是什麼東西?
還有,這個管將軍,口口聲聲稱呼昭昭六妹。
所以,除了他之外,昭昭還有其他四個兄長?
京城沈家,隻有一個弟弟,戰南星知道,叫沈迢迢的。
她什麼時候多出來這麼多兄長了?
所以,她和這位武德將軍,也不是偶然搭救的關係……
戰南星正在思慮著,突然覺得肩頭一沉,沈昭昭到底是喝多了,靠在他身上擺手,“不喝了,頭暈。”
“我敬將軍!”戰北辰給戰南星使了個眼神,讓他顧好沈昭昭,自己端起酒杯,無縫銜接。
戰家兄弟出漠北大營的時候,沈昭昭醉的路都走不清楚。
“我來扶著,三弟身上傷重。”戰北辰自己也喝了不少,勉強還能維持清醒。
暗暗後悔沒有帶馮勇他們出來幫著攙扶人。
“沒事,”戰南星抬手擋開了戰北辰要碰到沈昭昭的手,自己摟著人,往馬車走去。
戰北辰站在原地,看著前方跌跌撞撞的沈昭昭,還有細心摟著人的戰南星,突然一拍巴掌。
懂了。
出門的時候,三弟為啥沒給他好臉色了。
“咋了,北辰兄弟?喝多了?”管平樂出來送人,見戰北辰自顧自拍著巴掌,還笑了笑,覺得自己把人喝高了,自己還清醒著。
十分得意。
“沒怎麼,多虧將軍的酒,想通一些事。”戰北辰拱手告辭。
“找個代……路上當心!”管平樂看著戰北辰駕馬,正要順嘴讓人不要醉駕找代駕,轉念一想,這裡是古代,趕忙打住。
看著馬車緩緩駛出營帳,抬手揮了揮。
馬車上,沈昭昭扒著戰南星的衣襟,手指觸碰到他的脖頸肌膚,覺得涼涼的,直接把自己的臉給埋了進去。
熱乎乎的臉遇到涼,舒坦地歎了口氣。
“喝完了?”沈昭昭有些迷糊地問道。
“嗯,在回去的路上了。”清冽的男聲應道,每每說一個字,沈昭昭都覺得自己埋著臉的脖頸在震動。
抬臉,張嘴。
“不許動。”她不耐地說道。
“什麼?”
沈昭昭皺眉,怎麼又在動,一時惡從膽邊生。
咬了下去。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