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還在下雪麼?”
戰南星瞧著窗戶的方向,問道。
戰平無法,開窗看了一眼,四處白皚皚的一片,天空中的雪花飄落,一點沒見小。
“是的。”
戰南星翻身要下床,戰平趕忙過去攙扶著他。
“公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白日再說啊。”
戰南星擺手,“你趕緊去灶房,多蒸些乾糧,和黃葉一起送去礦上,這雪一晚上不停,明日恐怕上山都難。”
戰平看了眼窗外,漫天的鵝毛大雪。
“行,我們這就去,公子你快些回床榻上去,地上冷。”
戰南星的臉色不好看。
戰平知道,他腿上的傷一到冷天和陰雨天就疼得厲害,今晚恐怕更是難受。
扶著戰南星回了床榻上,戰平趕忙取了湯婆子過來要給戰南星暖腿。
“快去多送些乾糧,”戰南星心裡著急,漠北的雪若是一直這麼下,昭昭他們壓根就彆想下山,他們也上不去山上。
她今日出門隻帶了兩三日的口糧。
若是這長久被封在山上……
他閉了閉眼睛,不敢往下想。
戰平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安頓好戰南星這裡,就著急忙慌地和黃葉一起在灶房蒸些容易帶的乾糧。
兩人一人打包,一人出門趕車。
寂靜的深夜,戰南星斜靠在床榻上,一點睡意都沒有,仔細聽著外麵兩個小廝焦急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礦上,沈昭昭帶著人忙活了一天,這會兒大家夥都睡了。
“六妹。”管平樂來到沈昭昭身邊,輕聲喚她。
沈昭昭困倦得很,強撐著坐起身。
“你家夫君當真不錯,是個好男人,你們日後好好過啊。”管平樂齜了一口白牙,拿出幾個大包袱。
沈昭昭揉了揉眼睛,“什麼?”
“嗨,”管平樂啪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那力氣大的,差點沒給沈昭昭拍到地上去,“我不是怕這雪下一整夜把山給封了,我們都要困在這裡麼?”
“所以連夜下山準備去多備些乾糧來。”
“你猜怎麼著?”
“我前腳剛剛走到半山腰,就遇上了你家的兩個小廝,兩人都吭哧吭哧地抱著一大堆乾糧上來。”
沈昭昭瞧向管平樂身邊的幾個大包袱,心思微動,猜到這是戰南星讓戰平和黃葉來送的。
“那勞煩四哥幫著收好,”沈昭昭被他這麼一打擾,瞌睡蟲跑了一大半,“也正好大雪封山,我們也省得留心有沒有人起異心。”
山一封,誰都下不去。
反倒是好事。
“可不,畢竟這麼多人,”管平樂看了眼礦洞裡,大家橫七豎八地睡著。
果然,第二日清早起來,沈昭昭出了礦洞,就看見外麵大雪沒停,整座山已經被白雪覆蓋,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了。
來洗金沙的人聽說下不去山,又有了乾糧,倒是心能靜下來,埋頭乾起自己手頭的活。
大家都是衝著能賺金子來的,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孫小五也沒瞞著,負責用挖機將礦石開下來。
幾個壯漢將礦石搗碎。
另外的人就用水洗出金沙。
分工明確,效率也挺高。
一晃眼,四個月過去。
礦坑裡,沈昭昭用雪水化開給大家夥蒸了白饃,蒸汽氤氳了她的眉眼,沒忍住,走到一旁,伸手撓頭。
天知道這四個月的都不洗澡不洗頭,就算是大冷天,她也要瘋了!
這期間,戰南星又讓兩個小廝冒險上了趟山,確認她和戰家的人都好,還送了乾糧。
足夠他們在山上熬到開春化凍。
所幸,這兩個月苦沒白吃。
沈昭昭看了眼幾堆金燦燦的金沙小山,萬分滿意。
這些日子她閒著也是閒著,用自己分得的那份金沙在空間裡拓展出了手術室。
隻等到化凍,就可以下山幫戰南星手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