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兵卒看呆了。
這麼凶殘麼?
番邦王源本年紀就大,哪裡經得起這麼折騰?
兩眼一翻,又昏死了過去。
曹芽把人拖到了馬車旁,這會兒,真的需要人搭把手才把昏迷的番邦王扔上車。
“狗娘養的,”戰北辰一看到這老貨,眼睛就噴火。
戰家落到今日的天地,祖父和父親傷重被折磨,都是拜這番邦王和皇帝所賜!
心中的憤恨沒法發泄,戰北辰起身,重重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是照著心窩子踹過去的。
番邦王還在昏迷中就噴出來一口血。
“二弟,彆衝動,活人比死人有用。”戰東風攔住了他。
“說起來,多謝曹姑娘。”
戰東風看向曹芽,這個瞧著柔柔弱弱的曹家大姑娘,竟然對番邦了如指掌。
甚至,出手狠辣。
根本不像一個養在深閨的閨秀。
“無妨。”曹芽目光落在戰老將軍灰白蓬亂的頭發上,伸手,幫他理了理頭發。
“你們好好照顧老將軍和少將軍。”
說完,她轉身,不再看一眼。
戰北辰見人走了,有些匪夷所思地看著自己昏迷的爹。
“少將軍?”
“說的是爹?”
從始至終,他爹戰明忠都是被稱為將軍,而少將軍稱呼的都是他們兄弟仨啊!
“應該吧。”
戰東風看了眼曹芽的背影,瘦弱的少女一個人站在山包上,大風獵獵而過,把她的發絲吹得飄揚起伏。
戰東風移開了目光,專心看顧自家祖父和父親。
山包下,戰南星策馬狂奔,迎麵瞧見漠北大營的兵士過來。
趕忙拉了韁繩,攔人。
目光掃過這些人,都是一些挺陌生的麵孔。
沒有管平樂。
更沒有沈昭昭。
戰南星的心不住往下沉,“你們將軍呢?”
那兵士指了指身後,“將軍說他墊後,讓我們先走。”
“你們就這麼走了?”戰南星匪夷所思,兵士把將軍丟下,自己跑路這種事情,在戰家軍是不可能發生的。
不過,他也並不關心管平樂是如何練兵的。
他想知道沈昭昭在哪。
“可有看到我家夫人?”
那兵士點頭,“可是我將軍的六妹?”
“將軍帶著她呢。”
兵士看著麵前這位公子麵色越發難看,突然想到,人家是那姑娘的夫君。
他家將軍就這麼和人共乘一匹馬……
那兵士的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為難表情。
戰南星臉一下白了,“小兄弟,你但說無妨!”
那兵士吞吞吐吐:
“好像人不太好……”
戰南星嚇到了,不再多問,揚起馬鞭,猛地抽了一下身下的馬匹,朝著他們來路疾馳而去。
冷風撲麵。
如同刀割。
他忍不住地去想那句“不太好”究竟是什麼樣的不太好。
受傷了麼?
還是……
“駕!”
戰南星更加用力地踢了馬肚子,手死死地攥著韁繩。
馬匹狂奔而去,劇烈的顛簸讓他的膝蓋又開始隱隱作痛。
顧不得了。
他不敢接著想最壞的結果。
祖父和父親回來了,大哥和二哥也回來了,如果她有個好歹,他便隨她一起去。
總歸,黃泉路上。
他要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