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虞硯書與昨個那主家約著上午來“白雲間”客棧見麵,剛吃完早飯沒多久,虞硯書就等不住了,非要一會兒一趟地跑下來瞧瞧,那可不,昨個夜裡做夢都夢見的是這一趟活乾完後跟韓序一起去到江南道紙醉金迷,好事當前,虞硯書自然是操心得緊。
終於,虞硯書在人群裡頭瞧見了熟悉的身影,待身影走近,瞧見還是昨個那一人,虞硯書迎上去疑惑道:“公子,不是說今個你帶上主家,我帶上我兄弟,咱們把事兒就給敲定了?怎麼您還是自個來了?”
陰柔公子搖搖頭,像是無奈道:“虞公子且聽我說,昨個我回去將事情告知我主家之後,主家思索再三,還是覺著今天派我自個先來見見人再說,倒不是不信任虞公子,實在是我家身份特殊,希望虞公子能夠體諒,不過虞公子放心,不管如何,這趟都不會讓虞公子白忙活,待會兒咱也隻是瞧一瞧人,隻要虞公子那兄弟與虞公子所言不差,那這趟活一準還是照舊的。”
虞硯書聞言,心中有些疑惑,這到底是得是多大的身份才能神秘成這樣?
不過轉念一想,越是如此,越是證明這主家的家世不凡,這對他跟韓序來說,不是什麼壞事,而且對方連定金跟這客棧都訂好了,也不怕他會失約。
想到此處,虞硯書連忙又換上一副笑臉,嘿嘿道:“自是理解,自是理解,那公子便先隨我上去罷,我那兄弟已經提前在屋裡頭候著了,就等您來了。”
說罷,虞硯書作了個請的手勢。
眼看二人抬腳就要進客棧,突然就聽見街上有人朝著這邊喊:
“公子.....公子......”
“公子......”
起初虞硯書以為是叫彆人,並未理會,直到這聲音在自己跟前停下,虞硯書才一臉疑惑地轉過頭。
“公子,是您嗎。”
這一扭頭,便愣住了。
是兩位女子,靠前的一位一身白衣,衣裳前頭紋了一枚極為好看的刺繡,眼睛很有神韻,模樣端莊大方。
愣了許久,虞硯書似乎才反應過來,喃喃說道:“姑娘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白衣女子身旁的綠衣女子見狀噗嗤笑出聲了。
白衣女子有些麵露尷尬,扭頭朝著綠衣女子斥責道:“休要無禮。”
隨後又扭頭朝著虞硯書說道:“家妹生性活潑,公子莫怪。”
虞硯書連忙搖搖頭說道:“不礙事,不礙事。”
白衣女子聞言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說道:“真抱歉,方才公子身影遠遠瞧上去像極了我的一位故人,許久未見,有些意外,這才遠遠追來。”
虞硯書覺得眼前好看成這樣的白衣女子哪裡會有惡意,癡癡笑了笑說道:“無妨的......無妨的......姑娘思念心切,換作誰都可以理解。”
白衣女子柔聲道:“若是國朝人人都像公子一般善解人意,那大概就真的是政通人和了。”
江湖脫口而出道:“姑娘說的是。”
隨後好像意識到有些不妥,連忙擺擺手解釋道:“姑娘彆誤會,我的意思是......”
想了半天怎麼解釋,好像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乾脆就愣在了原地,像是想繼續找話,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良久,擠出來一句:“姑娘看著好麵善,好似不太像汴京人。”
白衣女子聞言,溫柔道:“瞞不過公子,小女子的確不是東京本地人。”
虞硯書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一絲失望,接著問道:“不知姑娘是來自哪裡?”
白衣女子緩緩說道:“說來話長。”
隨後頓了一下,換了個溫柔笑臉繼續說道:“那公子呢,怎麼稱呼?是何方人氏?”
虞硯書像是突然意識到剛才有些冒昧,聞言“哦!”了一聲慌忙拱手道:“在下姓虞,名硯書,是這東京城本地人氏。”
白衣女子還未講話,一旁的妹妹俏皮道:“呀,你叫虞硯書啊......”
虞硯書聞言竟是破天荒地有些害羞,說道:“是。”
然後,虞硯書徹底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一個大男人就隻剩臉紅了。
好似瞧出了虞硯書的窘迫,白衣女子善解人意找話題道:“虞公子是東京本地人,怎麼還在這客棧裡住,是剛好有外地朋友要招待?”
虞硯書聞言,這才意識到這會兒還是在白雲間客棧門口前,一旁主家還在前頭眼睜睜等著自己領他進去......
虞硯書瞧了瞧前頭候著的陰柔公子一眼,麵露歉意。
還未虞硯書說話,前頭的陰柔公子倒是頗為客氣:“虞公子,要是遇到了故人,要不你先給故人招呼著,不著急,我在這兒等你就成。”
虞硯書聞言,自然不會把這客套話當真,孰輕孰重虞硯書還是拎得清的。
慌忙朝著前頭陰柔公子解釋道:“我哪能讓公子等我,這就來......這就來.....”
然後,虞硯書依依不舍地扭頭看向門口跟前的白衣女子,無奈道:“姑娘抱歉,今日實在有事,先失陪了。”
隨後歎口氣轉身進了酒樓。
看著眼前男子幾乎是不告而彆,白衣女子雖是有些失落,卻也隻是無奈輕輕地歎了口氣,反倒是一旁的妹妹氣得跺腳道:“這人,怎麼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