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問下去……”他指尖劃過她露出的鎖骨,“你今晚怕是要夢見惡鬼了。”
“那你快滾!”
盛葳想爬起,卻被他大腿夾住,尾椎突然蹭到什麼,張海樓悶哼一聲收緊手臂,他的睡袍不知何時早已滑落,體溫燙得嚇人:
“說了彆亂動,再蹭就真要擦槍走火了,小心哥哥今晚不當人……”
他圈著人躺下,昏黃照亮他繃緊的下頜線,單手掐住她的腰,另一手摸上她後頸:
“閉眼,哥哥給你唱搖籃曲。”
“這是我的床!”
“知道知道~是小姑奶奶的房間。”
張海樓翻身躺到外側,胳膊卻仍把人圈在懷裡:“大小姐發發慈悲,”他捂住她瞪圓的眼睛,“就借半張床,天亮前滾蛋。”
她意識到今晚是趕不走這個死變態了。
牆麵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他開始哼起不知名的閩南小調,掌心在她後背拍節奏。
盛葳掙紮的幅度漸小,鼻尖無意識蹭著他半裸的胸膛,淺淡呼吸灑在飽滿胸肌上。
耳邊咚咚咚的,她察覺他心跳快得異常,抬眸正撞進他來不及收斂的晦暗眼神。
“你……”
“我沒事,睡吧。”張海樓抓著她的手按在胸口,震耳欲聾的搏動順著掌心傳來。
“張家人的心跳都比常人慢兩拍,除了……”他突然咬住舌尖,吞了下後話。
除了靠近心上人的時候才會緊張。
張海樓伸手摸向身後,關掉小燈,盛葳趁機翻到床角,被他長臂一撈按在胸口:
“你還真是不乖啊,嗯?又跑什麼?”
張海樓遊刃有餘地一一化解她掙紮的踢打,像在陪炸毛的貓兒玩鬨,直到她累了。
“喜歡聽心跳,就趴哥哥身上聽。”
耳畔的心跳聲震得額角發麻,混著他身上若有似無的薄荷味,莫名讓人安心。
也或許,隻要她靠近張家人就會沒由來的感到平靜,盛葳逐漸蜷成團窩在他胸口。
張海樓仍在一搭沒一搭地拍她後背,節奏輕緩得像在哄小孩,像是回到了從前。
“張慕塵……”她細聲呢喃。
“掃興,不許念,再提那名字哥哥讓你明天起不來。”他手臂攀著她的細腰。
直到懷中人徹底緩了呼吸,張海樓用目光細細描摹她的睡顏,褪去輕佻的眉眼浸著化不開的溫柔,他極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真好親,真甜,喜歡她喜歡的要死了。
怎麼能不喜歡她呢,張家人都肮臟得很……除了她,隻有她,他隻要她。
恨不得每分每秒跟她待著,呼吸就好。
“小沒良心的……”
明明我也是陪著你長大的人。
他低頭含住她嘟囔的唇瓣,在欲望漸起前及時退開,手臂卻把人往懷裡護得更緊。
窗外的風聲蓋過他幾不可聞的歎息:
“你可彆再夢裡去找那個老泥鰍……”
後半夜刮起大風,張海樓在驚雷炸響前捂住她耳朵,懷中人往熱源處拱了拱,他無聲地笑了一下,用自身的體溫將她烘著。
晨光爬上窗欞,盛葳迷迷糊糊地睜眼。
身邊的位置早已涼透,唯有被窩裡殘留一抹似有若無的薄荷香,床頭放著杯溫熱的蜂蜜水,杯底壓著張龍飛鳳舞的字條:
「
蜂蜜兌了川貝枇杷膏
記得喝完
作為答謝,早安吻我已經討了(陰險)
——你親愛的小張哥
另:再跟張小蛇私會,哥哥就打斷那小子三條腿,下次找我當司機~」
“真是個瘋子……”她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