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這個，王秀娥停下腳步，睨了老三一眼：“陳芝麻爛穀子，都多少年的事了，你提這些乾嘛？是嫌我這把老骨頭跑過來礙你眼了？專門往我這心窩子上戳。”
老四和老五一直是她心裡的痛，要是還活著，現在都結婚有孩子了。
她家綰綰也能多兩個哥哥照顧。
隻可惜，一場高燒帶走了還在繈褓裡的他們。
這當娘的最怕的就是這，有時候她就會想，若是老天真要索命的話，就索她的命好了，不要索她兩個兒子的命。
哎——
現在想再多都沒用，還不如求他們下輩子投個好胎，有個富貴命，活的長長久久一些呢。
林有德忙連忙喊冤：“娘，這些日子我天天盼夜夜想著你和爹過來，咱們一家人好團聚呢，你怎麼能這麼冤枉我。”
王秀娥：“算你有良心，我和你爹沒白養你這麼多年。”
老三是個孝順又能掙錢的，還給哥嫂在廠裡安排了工作，這麼有本事的兒子十裡八鄉都找不出來一個。
偏偏被她生了出來。
還有她閨女，那樣貌賽什麼貂賽什麼施的，她記性不太好，記不住知青說的原話是什麼了。
但是意思大差不差，她閨女漂亮到沒邊了。
這麼漂亮的閨女又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
現在嫁了個好婆家，肚子裡又揣了娃，以後的小生活不要太舒坦。
至於一杆子打下去放不出個屁的老大兩口子，老實孝順，在老三和閨女的幫襯下，日子那是越過越有盼頭。
掐尖要強了一輩子的王秀娥，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好。
而林有德見沒問出個結果，繼續賴在他娘跟前，臭不要臉的追問。
王秀娥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張口說道：“這生孩子有啥難的，生你大哥的時候我還在地裡割麥呢，他不到半個鐘頭就出來了，比我拉屎還要順暢。”
林有德：“……”
他不死心的又問道：“那老四老五呢？”
王秀娥呶呶嘴說道：“生老四老五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你娘我上茅房蹲坑的時候，感覺不對勁，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孩子頭都快出來了，差點沒將他們生到糞坑裡。”
林有德：“……”
不是說，生孩子很危險的。
怎麼到了他娘這裡，就跟拉屎一樣輕鬆。
他小妹是從他娘肚子裡出來的，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他小妹到時候生孩子也會像拉屎一樣輕鬆？
意識到這個可能性的林有德，在心裡長舒了口氣。
王秀娥也逐漸回過來味，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了。
她瞪著老三，非常小聲的說道：“你突然問我生孩子的事乾嘛？是不是你在外邊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弄大了？”
“你這臭小子，我平常都是怎麼跟你講的，在沒結婚領證前，不許對人家小姑娘動手動腳的。”
“我說的這些話，是不是都喂到狗肚子去了？”
“那姑娘叫啥名？父母講不講理？彆再是跟李招娣娘家那樣……”
林有德見他娘越說越沒邊，趕緊打斷她：“不是我，是小妹她懷了三胞胎。”
霎那間，王秀娥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般，不動了。
“老三，你娘耳朵不好使，你把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再給娘重複一遍。”
“我小妹懷的是三胞胎，醫生剛給檢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