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是啊!想不到這幾隻小醜這麼難對付。剛剛那一鞭子下來,老朽差點都被打得駕鶴西去了。”刀老此時也發來了信息。雖然刀老仍在努力用故作輕鬆的語氣調侃著自己,但從郝運的視角來看,後背同樣被抽打得一片血肉模糊的刀老,此時的傷勢也絕不會比他和夢佳強上多少。
“啪!”
那名小醜見郝運三人遲遲不開始表演,便再次揮動起皮鞭警告他們,如果不趕緊進行表演,他就會再讓三人嘗嘗皮鞭的味道。身處弱勢的三人在聽到在頭頂響起的皮鞭聲後,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並舉起雙手進行示弱。在此同時,三人也加緊進行交流,試圖尋找破局之法。
“看來他們隻是想讓我們表演鑽火圈而已。可是,那個火圈到底要怎麼鑽啊!?這要是鑽一下,還不得立刻被燒掉一層皮啊!”郝運看著被熊熊燃燒的烈火燒得通紅的金屬圈,很是後怕地說道。
“但如果我們不鑽那幾個火圈,肯定又會挨上一頓皮鞭。哎!我可不想再挨一下那該死的皮鞭了!”夢佳很是糾結地說道。
“問題是我們現在的實力不足以支撐我們對抗這群小醜,所以實在不行,我們也隻能照做,先把這關應付過去,緩解一下眼下不利局麵,然後再利用喘息之機想辦法尋找應對之策了。”刀老也是頗為無奈地說道。郝運和夢佳雖然都不願意接受刀老提出的意見,但麵對小醜不斷揮舞的皮鞭,兩人也知道自己除了答應小醜的要求之外,現在也彆無任何選擇。
無奈直線的郝運再次查看起自己的係統,希望能求得一些幫助。而就在這時,他忽然眼前一亮地說道:“唉?這是怎麼回事?我的移動輔助功能又可以使用了!雖然係統顯示這個功能仍處於受限狀態,太它卻似乎正在恢複之中,並且已經可以發揮大約百分之一的功效了!”
刀老和夢佳聞言也都趕忙再次查看自己的移動輔助功能,然後兩人也驚奇地發現,他們係統內的這個功能也都出現了與郝運相同的情況。於是,刀老便快速分析道:“原來,我們的黴靈能量追捕係統並非真的故障,而是在某種強大的遮蔽力影響下暫時失靈了。由此可以得知,壓製住我們的力量和係統功能的這股力量雖然非常強大,但它能夠對我們施加的影響貌似也隻是暫時性的。”
“你的意思是,隻要等上足夠長的時間,壓製我們的力量就會徹底失效,而我們也會再次恢複正常,是嗎?”郝運立刻問道。
“很有這個可能。”刀老十分有信心地回答道。
“啪!啪!”
又是兩聲皮鞭的脆響,在三人頭頂響起。隨著現場觀眾再次因不耐煩而出現了噓聲,頭領的小醜也開始從他那幾張被畫成微笑的嘴巴裡,發出類似野獸般的低吼聲來。很明顯,如果郝運三人在繼續這樣拖下去,小醜的皮鞭便會毫不留情地再次抽打在他們的身上。
“哎!算了,鑽個火圈兒能有多難?再說了,既然我們的移動輔助功能已經恢複了,那麼就算現在它能發揮的功效極低,但是我想,由它輔助我們鑽上幾個火圈,應該還是不成任何問題的。”刀老見狀,立刻替三人決定道,同時向小醜伸了伸手示意他們少安毋躁。
然後,刀老便忍著從背上傳來的陣陣劇痛,艱難地調整著身姿,以做好表演鑽火圈的準備。與此同時,隻能在繼續經受皮鞭毒打和鑽火圈之間進行選擇的郝運和夢佳,也同樣忍受著從後背上傳來的劇痛,弓身做好鑽火圈的準備。
小醜們見郝運三人終於準備表演鑽火圈了,便齊齊收起皮鞭並做一個“請”的手勢。隨後,馬戲團進行曲的音樂聲量再次升高,現場的氣氛也在小醜們的帶動下,也再次喧鬨了起來。
“嗯,呃,咦哈!”隨著小醜倒數三聲,並用隻有四根手指的大手做出一個出發的動作後,刀老便把心一橫地率先強忍著劇痛朝火圈奔跑了起來,夢佳和郝運則是同樣咬緊牙關地緊隨其後,鑽火圈表演也就此正式開始。
在郝運三人奔跑起來之後,他們才發現自己的跑步姿態都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郝運在奔跑時昂首闊步,猶如一匹飛馳的駿馬;刀老跑起來更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蠻牛,悶頭頂著並不存在的牛角,矯健有力地朝前方直衝而去;夢佳則與用四肢模仿牛馬奔跑方式的郝運和刀老不同,她是在用手上模仿兔子耳朵的同時,以雙腳跳躍的方式快速向前奔跑著。
雖說郝運三人都沒有鑽火圈的經驗,但出於對移動輔助功能的信心,以及他們仍然在線,隻是威力大減的身手的自信,還是讓三人在正式開始表演之時,立刻對順利完成此次表演產生了足夠的信心。
這種強大的自信心雖然幫助郝運三人順利鑽過了前三隻火圈,但在連續從三個火洞中鑽過的他們,也感到自己對火焰灼燒的承受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此時,三人的身體都已被熊熊大火熏烤得通體紅腫,並不時散發出身體被嚴重燒焦的味道。三人因被燒傷而產生的強烈疼痛感,也代替從他們背上傳來的痛楚,成為現在最為折磨他們的傷痛。
看到郝運三人接連鑽過了四隻火圈,現場的觀眾不斷地歡呼鼓掌,為他們進行加油打氣。站在舞台周圍的小醜們也是雙手握拳,緊張地注視著郝運三人,並在他們成功鑽過五隻火圈後,興奮地相互擊掌示意慶祝。然後,在郝運三人利用喘息之餘,緩釋著從燒焦的身體上傳來的痛楚的同時,再次在舞台上瘋狂的奔跑著表演起了各種雜耍,以維持現在極為熱烈的氣氛。
“呼——!最後兩個火圈了!大家加油!勝利就在眼前了!”刀老喘著粗氣,擦了擦被熏黑的眼睛鼓勵道。
“呼!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憑什麼你們都捂得嚴嚴實實的,而給我的道具服布料就非得這麼節約布料?”看著自己大麵積遭到火焰灼傷的夢佳,很是不滿地抱怨道。
“誰讓你是妹子呢!既然你要美麗凍人地展示自己美好的身材,也就應該做好熱力四射的準備嘛!”由於郝運的體質相比起刀老和夢佳兩位正牌神官,明顯要弱上了許多,以至於他在成功鑽過第五隻火圈後,對烈火灼燒的承受能力也已達到了極限。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故作輕鬆地調侃道。
“切!少說風涼話,要不等會兒咱倆換換衣服,你來試試?”夢佳給了郝運一個白眼,同時沒好氣兒地說道。
“嗯?嗯嗯!”可能是認為郝運三人在第六隻火圈前麵休息得太久了,那名小醜頭目再次不耐煩地上前,狠狠地揮動了一下皮鞭催促道。
沒辦法,既然都已經鑽了五隻火圈了,就算再怎麼痛苦,自己也得咬牙堅持把最後兩隻火圈鑽完了。隻要把最後兩隻火圈鑽完,這場莫名其妙的該死有些也就可以結束了!郝運三人同時心想道。
於是,刀老在係統頻道中大吼一聲,並在重重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便再次踏著六親不認的蠻牛步,帶頭朝第六隻火圈衝去。隻就在刀老準備起跳鑽過第六隻火圈之時,意外卻突然發生了。
一名站在火圈旁的小醜,出於加油助威的目的,想要在刀老鑽過這隻火圈的同時,通過狠狠地甩動皮鞭來給這場表演多增加一些氣氛。可讓人沒想到的是,由於小醜距離火圈太近,導致他在揮動皮鞭時未能把控好距離,而在抽動鞭子的同時,不慎將刀老正要鑽過的火圈打翻。結果,被打翻的火圈直接砸到了正在鑽圈刀老身上,並隨著老刀的一聲哀嚎,瞬間將他的全身點燃。
看到突如其來的意外情況,緊跟在刀老身後的夢佳和郝運立刻想要止住前進的腳步,轉而幫助刀老撲滅身上的火焰。結果非常詭異的是,郝運和夢佳奔跑的腳步就像是失控了一樣,此時完全不聽從兩人大腦的指揮,繼續保持向前奔跑的態勢,並最終讓二人先後撲倒在了被火焰吞沒的刀老身上。
然後,郝運二人的身體就像事先被噴灑了汽油一樣,在遇到明火的瞬間,全部爆燃了起來。此時的郝運隻感到,有一股強烈的熱浪順著他身上的每一個毛細血孔,瘋狂地鑽入他的體內,並在他的體內進行過一番肆虐之後沿原路返回,再次從那些毛細血孔中凶猛地噴射了出去。
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過後,郝運便感到他的喉嚨裡,鼻腔裡,眼眶裡同時化作了火爐,並不停有火焰向外噴湧出來。郝運掙紮下想要通過倒地翻滾來壓滅身上的火焰,可由於他的身體此時已被巨大痛苦所支配,這就使得郝運除了蜷縮在地上無助地顫抖之外,就再無力去執行其他任何指令了。
郝運趕在雙眼被火焰熔化之前,再次艱難地看向了同樣蜷縮著倒在一片火海之中的夢佳。郝運很想幫夢佳撲滅她身上的火焰,可他知道,自己現在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哪裡有能力再去幫助彆人。郝運帶著遺憾和痛苦最後歎了口氣,然後他就感覺到烈火從內至外地將自己的一切都徹底點燃,直至將他的血肉和皮毛全部燒光,並在讓他感受到極致的痛苦之後,才最終將他的骨頭燒成了灰燼。
而在此時,台上的小醜們也是亂作一團。他們都因這場突發的意外,而一個個手足無措地在原地不停打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於是乎,這群小醜便在驚慌之餘,踩著輕快的舞步,聚集到被火焰徹底吞沒的郝運三人身邊,帶著一臉慌亂的神情開始通過大口吹氣,或是用手扇風,甚至是吐口水等方式,嘗試滅掉三人身上的火焰。
領頭的小醜則是在此時大聲訓斥著闖禍的那隻小醜,並在說到生氣之時,還忍不住揮舞起手中的皮鞭抽向佯裝無辜的小醜。那隻惹事的小醜自然不甘心因此遭受皮肉之苦,於是他便趕在皮鞭落下之前,靈巧地躲閃到一旁,並在對上司做出了一個嘲諷的動作之後,頭也不回地在舞台中胡亂奔跑了起來。
小醜們在郝運三人遭遇意外之時所表現出來的一係列既誇張,又滑稽的舉動,惹著上一秒還在為郝運三人擔心的現場觀眾,在下一秒就被這群在舞台上嬉笑打鬨的小醜逗得前仰後合,笑個不停。最後,觀眾們更是在郝運三人被燒成三堆骨灰之後,或是吹著口哨,或是揮動著手中的彩旗,或是起身用雙手誇張地鼓掌,對小醜們及時有趣的救場表演表示滿意。
“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伴隨著現場歡快的氣氛,郝運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極不甘心地問自己。隨後,他便再也無法感受到身體的痛苦,也無法再感受到自己意識的存在。
突然,一張露著金黃牙齒的小醜,誇張大笑著出現在了黑暗之中。被大嚇一跳的郝運猛地從夢中驚醒,並且再次看到了一張表情猙獰的小醜麵孔出現在自己麵前。這隻小醜揪著郝運的脖子,用力地搖晃著他的身體,似乎是想一次將郝運叫醒。於是,仍然身體虛弱,且有些喘不過來氣的郝運,隻能通過斷斷續續的“啾啾”聲,告訴小醜自己已經蘇醒,
郝運終於蘇醒了過來,小醜便放下巴掌,用力將他丟在地上。接著,小醜便撅著屁股,在口中不停發出野獸嘶吼聲的同時,將他那張獰邪的麵孔湊到郝運麵前,邊做著齜牙咧嘴的誇張表情,邊在郝運身上嗅來嗅去。郝運則是因為尚未完全清醒,且並不知道這隻小醜要對自己乾什麼,而在再次受到驚嚇之餘,下意識地用雙肘撐起身子,快速將身子朝後移去,以便自己能儘量與這隻小醜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