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利爾接著說道:“在主動回應我的兩個黴靈能量當中,一個家夥的脾氣非常暴躁,說話也總是陰陽怪氣的讓人聽上去很不舒服;另一個家夥的性情則十分古怪,而且總給人一種心理非常變態的感覺。但是,就算那兩個家夥身上存在著種種弊病,但既然它們能夠與我聊天,那就算是我們的緣分,也自然會得到我的好感。”
“所以,我肯定會對那兩個家夥陪我聊天的行為進行賞賜的。當然還是那句話,我不能主動乾涉或影響彆人。於是我便在臨彆前,分彆給予了它們各自一句真誠的祝福。如果有朝一日,它們能夠自行領悟其中的奧妙,自然會獲益匪淺。”烏利爾說道。
烏利爾稍作停頓,再次感慨道:“哎!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以它們早就在那場遠征戰鬥中死去了。誰又能想到,那兩個家夥非但沒有戰死,反而還因為那場戰鬥的機緣巧合下,逐漸領悟了我贈予它們各自那句祝福中的奧秘,全部在朝著足以撼動一方天地的強者方向茁壯成長。看到它們能夠有今天這番作為,烏利爾我也是深感欣慰呐!”
“老烏說的那場遠征戰,就是兩萬多年前發生在眾靈神界裡的那場神戰。”海因裡希補充道。
即便海因裡希不說,郝運三人其實也都猜到了烏利爾口中的那場戰爭,指的就是那場神戰。郝運由此不禁感歎,他們竟能歪打正著地在這次奇遇中發現黴靈能量攻入眾靈神界具體來路。遙想當年,如果眾靈神界一早就知曉這個信息,相信他們一定就可以提前想法從源頭阻止黴靈能量進入眾靈神界,從而避免眾靈神界內發生更大規模的神戰,並且避免那麼多生靈和聖靈在神戰中失去生命吧?
“呃——,請問守護者大人,您說的那兩個黴靈能量如今都在何處呢?它們不會仍躲在眾靈神界裡吧?”這時,刀老恭敬地問道。說一千道一萬,縱使刀老對眾靈神界的信仰已經崩塌,但多年擔任黴靈能量追捕神官而養成的職業習慣,還是會讓他在聽到有關黴靈能量的信息時,會情不自禁地給予一定的關注。
烏利爾回答道:“那兩個家夥如今都已得到了茁壯地成長,再也不是原來的愣頭青咯!那個性格有些古怪變態,但對我最為友善,並且心懷遠大抱負的家夥,想必已去了她希望到達的那個世界了。而那個總是自視甚高,並且毫無禮數的討厭家夥,則是在眾靈神界裡兜兜轉轉了一大圈之後,再次躲入了孕育之海。它正在這裡醞釀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以伺機對眾靈神界展開更大規模的報複。”
“哦?其中一個黴靈能量又跑回了孕育之海?守護者大人,您說的第二個家夥——,她的名字不會叫艾莉恩娜吧?”聽到烏利爾這麼說,刀老不禁臉色古怪地問道。
烏利爾十分乾脆地點點頭回答道:“沒錯。那個沒有禮貌的討厭鬼就是艾莉恩娜。”
其實,郝運在聽烏利爾說到其中一個黴靈能量已經進入了孕育之海時,就在第一時間想到了艾莉恩娜。隻是他覺得世界上不會存在那麼巧合的事情,所以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結果哪承想,經由刀老這麼一問,那個黴靈能量還真就指的是艾莉恩娜。
瞬間,一種陰謀論的想法便立刻湧上郝運心頭。刀老和夢佳也都眉頭緊皺地盯住了烏利爾,並且警惕地向後稍退了幾步。結合艾莉恩娜突然出現在P1557號淨化小分隊基地裡的情況,以及她對淨化任務了如指掌,且突然從暗鏈位麵中領悟到了強大力量的情況來看,郝運三人有理由懷疑,烏利爾肯定與艾莉恩娜身上發生的這一係列變化逃脫不了乾係。
麵對眾人的質疑,烏利爾非常灑脫地一聳肩回應道:“沒錯,沒錯!你們猜得沒錯!艾莉恩娜就是當年願意跟我說話的兩個黴靈能量中的一個。而她之所以能夠精準地入駐海因裡希的基地,並能在吸取度姆礦石能量的過程中,領悟出那些源自暗鏈位麵的力量,都是因為她在不斷地成長過程中,逐漸窺視到了隱藏我當年給予她的那句囑咐中的奧妙。”
看樣子,烏利爾對艾莉恩娜如今的成長很是滿意。但是,海因裡希明顯對烏利爾對艾莉恩娜給予的讚美之詞不太感冒。他用十分不滿的語氣問:“老子跟你在一起待了這麼久,也說過無數次有關艾莉恩娜的事情。可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你認識艾莉恩娜呢?搞個老子還見天地跟你述說艾莉恩娜給我帶來的傷痛!你根本就是在戲耍老子!你讓老子的顏麵何存?!”
烏利爾很是腹黑地回答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的臉早都爛沒了!再說了,我不是也跟你說過我遇到那支黴靈能量討伐大軍的事情麼?我也跟你說過我跟那兩個黴靈能量交談的事情啊?可是,你從未深入追問過有關那兩個黴靈能量的事情啊?所以,你既然都不主動詢問,我為何要主動跟你講那麼多呢?裝作局外人看你傾訴跟艾莉恩娜之間的感情糾葛,豈不是可以得到更大的樂趣嗎?”
烏利爾的反駁懟得海因裡希一時間無言以對,因此他隻好從身子底下撿起兩根骨頭憤怒地在地上大力敲擊著,以釋放壓製在心中的憤懣。
“裝作局外人?這豈不是意味著你變相承認了自己與艾莉恩娜的所作所為逃脫不了乾係嗎?你不是說,根據暗鏈位麵的規定,你無權乾涉他人的事情嗎?那你又是怎麼在暗中幫助艾莉恩娜的呢?難道你不怕暗鏈位麵發現你的違規行為,並進行嚴懲嗎?”夢佳質問道。
烏利爾聞言立刻搖著頭頂的一根手指反駁道:“哦呦!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講哦!天地良心,我可從未直接出麵乾涉過彆人的事情!我就是留下了幾句不痛不癢的祝福而已,至於艾莉恩娜能否從那幾句祝福中領悟出什麼道理,那就完全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你這明明就是在鑽暗鏈位麵規定的空子,蓄意給予他人幫助嘛!”郝運說道,一想到艾莉恩娜之所以能夠成為天怒級的強者,完全是拜烏利爾所賜,他就氣兒不打一處來。
烏利爾做出一副很無賴的表情說道:“是又能怎樣?!我這最多算是利用規則打打擦邊球,但我也並未明目張膽地違反暗鏈位麵的規定呀,直接去乾涉彆人的事情呀?!切!我太了解暗鏈位麵的脾氣啦!隻要我不把事情做得太過分,暗鏈位麵就絕對不會處罰我的。”
就在郝運和烏利爾就他的行為,是否違反了暗鏈位麵的規定一事進行爭論之時,刀老卻忽然問道:“稍等一下,守護者大人剛剛說的可是‘要看我們自己的造化’?聽您這意思,您是把我們也包含其中了嗎?”
此時,因郝運的質問而越說越心虛的烏利爾,在聽到刀老提出的這個問題後,他便趕緊轉移話題道:“啊!對!沒錯!你們當然也被包括在內了!隻要是願意與我交談,幫助我解悶兒的家夥,自然都會得到我的祝福啦!”
夢佳聞言眼睛一亮,好奇地問道:“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會給予我們什麼樣的祝福呢?”
烏利爾搖了搖中指,故作高深地回答道:“天機不可泄露。我給予你們的祝福自然隻能存在於我的內心深處啦!也隻有這樣,我的祝福才能正發生效力。至於你們能否從中領悟出什麼東西來,那就得看你們自己的造化啦!總之,我是覺得不會把祝福的內容告訴你們。不然我豈不是就違反了暗鏈位麵的規定嗎?要知道,我可是一個非常恪守職責的——”
“哎呀!行了!行了!你可彆磨嘰了!真是討厭死了!”夢佳凶巴巴地一擺手,十分粗暴地打斷了烏利爾的發言。
郝運為了緩解烏利爾的尷尬,趕忙接著問道:“那麼守護者大人,可以說說您為什麼要支持艾莉恩娜對付眾靈神界嗎?”
烏利爾再次辯解道:“我可沒有支持她,那樣做可是不符合暗鏈位麵規定的嚴重違紀行為!是艾莉恩娜自己決定對付眾靈神界的,那是她身為黴靈能量的天性使然。所以,你們不應該指責我在支持她對付眾靈神界。因為我隻是曾單方麵給予過她一定關注,至於她如何領悟其中的力量,那就是她的問題,跟我無關,我也無權進行乾涉。”
“但是,你不應該在明知艾莉恩娜是黴靈能量的情況下,讓她具備不斷成長的潛力才對。你這樣做不剛好為她可以在日後更加肆無忌憚地作惡多端,提供更為便利的條件嗎?你這樣不等於是乾涉了眾靈神界的穩定發展嗎?”郝運繼續質問道。
烏利爾聞言,不禁懊惱地冷笑道:“哼!好一個作惡多端!艾莉恩娜在眾靈神界裡搞出點亂子,就是作惡多端。那眾靈神界天天在暗鏈位麵裡偷東西,又算不算是作惡多端的行為呢?告訴你們吧,艾莉恩娜到底對眾靈神界做了些什麼,又將給眾靈神界帶去多大的苦難,我不知道也不關心!因為我更關心眾靈神界到底在暗鏈位麵裡做出了多少的惡行!從你們的視角來看,艾莉恩娜是壞人。但從我的視角來看,眾靈神界才是那個犯下滔天罪行的最大人!”
烏利爾說得沒錯,因為不管是眾靈神界對內對外執行淨化任務的行為,還是黴靈能量攻打眾靈神界的行為,或是艾莉恩娜企圖襲擊地陰靈界的行為,其實都是為滿足私欲而主動將罪惡強加給他人的卑劣行徑。也隻有分屬不同陣營的人,才會以不同角度去判斷這三方勢力孰是孰非。而從本質上來講,能做出以上行為的三方都是一丘之貉,誰也彆說誰的不是,因為大家的屁股都不怎麼乾淨。
見郝運三人被自己的話懟得啞口無言,烏利爾這才揚眉吐氣地挺了挺身子,用小拇指指著仍然昏迷不醒的伊娃三人說道:“所以,你們還是不要糾結我到底有沒有支持艾莉恩娜對付眾靈神界啦!以我高度來看,你們之間的那點兒矛盾就如同孩童之間的打鬨一樣,實在是渺小到根本不值得一提。”
“生靈也好,聖靈也罷,你們這些家夥實際上隻會認為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才是正確正義的,反之就是一定是邪惡的。你們隻有像我這樣,跳出了局限並以一顆平常心去看待世間的紛擾和是非,才能證明明白什麼是善惡。所以,既然你們三個人對眾靈神界的信仰已經崩塌,也擺脫了眾靈神界的控製,不如就趁此良機走出去,並想辦法以全新的、更高更廣闊的視角去審視世界真實的模樣吧!”
“這不會就是你給予我們的祝福吧?”夢佳靜靜地聽烏利爾勸說,然後好奇地問道。
烏利爾攤了攤手指說道:“天機不可泄露。記住,不管我的祝福是什麼,最終都要看你們是否有造化領悟其中的奧妙才行。”
烏利爾說完便揮動了一下手掌模樣的身體,撤回了展示在眾人前麵的三塊投屏。從烏利爾此時的態度來看,他似乎是因為郝運三人一直抓著自己的行為有違背暗鏈位麵禁令的嫌疑不放,而被搞得既有些心虛又有些厭煩了。所以,烏利爾這才產生了想要結束跟郝運三人對話的想法。
夢佳見狀,趕忙說道:“我說守護者大人,您不至於心胸這麼狹窄吧?難道您真不能提點一下如何才能讓這兩個地球世界免於毀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