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和李世民的對話,並沒有特意的保密,周邊跟隨過來的官員基本上都聽到了。
這年頭的官員,極少是寒門出生,基本上都是各地的世家地主,家中基本都有一些產業。
“阿爺,好端端的,你讓我去登州乾什麼?”
宋國公府上,蕭瑀正給自己兒子安排任務。
“目光短淺,為父讓你多留意一下朝堂動靜,你都當耳邊風了嗎?如今楚王殿下去了登州,長安城有何變化你感受到了嗎?”
蕭鍇一臉鬱悶,“不就朱雀門那邊多了一個什麼鯨魚骨架嘛,我也去看了,壯觀是壯觀,但是誰知道真假啊。”
“嘭!”蕭瑀聽了大怒,“無知!如此事項,楚王殿下哪敢欺君?”
“阿爺,哪怕是真的,哪又如何?難不成你讓我也去登州,出海抓一隻回來嗎?有何意義啊!”
蕭鍇作為長安城頂級的勳貴,每天日子過得瀟灑自如,不是去怡紅樓喝花酒,就是去天香閣聽小曲,自然是不願意離開長安。
“你!你能不能有點腦子?就你這種揮金如土的過日子,我們家還能供你揮霍多久?你就不會想想怎麼增加家族的收入?”
到了蕭瑀這個級彆的人物,對於士農工商之類的說法,看的已經非常透徹,自然不會覺得家中有人去經商是多麼丟人的事情。
事實上,整個唐朝,商人的地位都要比明宋時期要高。
“阿爺……你……你不會是真的要人我去登州捕鯨吧?”
“為父沒有讓你親自去出海捕魚。但是這鯨魚關係重大,之前楚王鼓搗出了羊毛,我們錯過了;更之前的蜂窩煤就更不用說了;如今這鯨魚我們蕭家一定不能錯過了,渾身是寶,我們蕭家的造船匠人水平是大唐首屈一指的,相比其他家都是有優勢的。”
蕭鍇感受到自己不去是不行了,低垂著頭道:“那我去了登州要乾什麼啊?”
“放心,為父自有安排,隻是你去了,讓楚王殿下感受到我們蕭家合作的誠意就可以了,具體事情都聽管家的。”
……
珍寶閣。
香兒經過一年來的曆練,已經很有點後世女強人的風采了。
“王管事,我們這鯨油蠟燭真的隻賣十文錢一根嗎?彆家一樣大小的牛油蠟燭都賣一百文錢呢?”
王玄策剛到長安城沒幾天,完成了李世民壽禮的呈現任務,登州來的第二批鯨油蠟燭和鯨魚肉乾就運到了。
鯨油蠟燭關係著整個大唐的照明大計,王玄策自然是知道李寬非常重視,所以珍寶閣開售鯨油蠟燭的第一天,他親自過來看看情況。
“香兒姑娘,小號鯨油蠟燭十文錢一根,中號五十文錢一根,大號的一百文錢一根,是王爺親自定下的。牛油蠟燭賣的那麼貴,是因為牛油來之不易,成本高昂,但是我們鯨油蠟燭哪怕是十文錢一根,利潤也是極其豐厚的。”
“王爺也真是的,有錢也不知道掙。我們鯨油蠟燭比牛油蠟燭更亮、更耐燒、煙霧更少,哪怕是賣一樣的價格,也算是賣便宜了呢。”
香兒現在是典型的商人思維了,估計她也可以算是西市最有名的女商家了。
畢竟珍寶閣的玻璃鏡子是大唐一絕,香兒在一定程度是代表著楚王府來掌管珍寶閣。
不過,李寬看問題的角度自然是和香兒不同的。
“香兒姑娘,這話你在我麵前說說沒關係,要是在外人麵前這樣說,傳出去了,哪怕是王爺不介意,來福叔也不會輕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