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瑾強壓著心中的喜悅,小心翼翼的說道。
“也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了,隻要帶著錢財,登州什麼東西買不到?哪怕是到了倭國再買,隻要有錢,大部分的東西也都是買得到的。
這樣吧,明天你就帶幾個仆人、護衛,先去登州吧。有什麼需要的,你在路上想好來,然後到了登州再慢慢的買。”
高士廉這個決定,讓高瑾有點意外,不過他當然不會反對。
“好的,我現在就去安排。”
……
渭水碼頭。
雖然天氣還非常寒冷,但是一大早,這裡卻是忙碌了起來。
同時有好幾支船隊要從碼頭離開,這算是貞觀十九年最熱鬨的一個清晨了。
“鄭兄,你這麼一大早的,是要下揚州還是去登州啊?”
王傑帶著一幫仆人,剛剛從四輪馬車上下來,就意外的在碼頭上發現了一個老熟人。
“我……我們家在杭州那裡有一座大的茶園,之前一直都沒有去看過,家裡安排我去杭州看一看,今年春茶采摘要搞好來。”
鄭海目光閃爍的看著王傑。
剛開始,他有點慌。
感覺像是做了壞事被人抓住了一樣。
不過,很快他就想通了。
前幾天他才跟王傑一起在五合居喝酒,當時可沒有聽王傑說他要出遠門。
眼下卻是急匆匆的來到渭水碼頭,估計大家都是五十步笑百步。
“那巧了,我們王家在明州修建了一座造船作坊,最近幾個月大家的出海熱情不是非常高漲嘛,我去作坊裡主持擴建事宜,看看明年這個時候,能不能讓造船作坊的產能翻一番。”
王傑臉上很是鎮定的樣子。
兩個人就在碼頭上這麼寒暄了起來。
不過,很快的他們就發現了好幾個相熟的勳貴子弟,紛紛來到碼頭,似乎都準備出遠門。
這個時候,哪怕是完全不知道內情的人,心中也要開始嘀咕了。
今天是個什麼好日子啊,這麼多人選擇出門?
再說了,以前各家的勳貴子弟,不是最喜歡在長安城裡待著嗎?
怎麼現在都這麼敬業,紛紛為家族著想啦?
……
“王爺,這兩天長安城不少勳貴世家的嫡係子弟,都被安排離開了長安城。哪怕是最近的去處,也都是洛陽。
至於選擇下江南,或者是去登州的,更是數不勝數。其中還有一些人直接就去廣州或者蒲羅中了。”
王玄武作為楚王府情報調查局的局長,自然很快就知道了各家的動靜。
長安城中,各個勳貴世家府中,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安插了調查局的眼線。
再加上這麼集中的出行,想要不引起主意都難。
當然,普通百姓暫時還沒有感受到什麼不一樣。
“這些勳貴世家子弟的消息最是靈通,一見到有什麼不對勁,就開始行動起來了。不過,現在還隻是一些勳貴家族的嫡係子弟在尋找借口離開長安城,局勢不算多麼嚴峻。
一旦田家村那裡的情況開始惡化,到時候消息就會傳到普通百姓耳中,那個時候才是最麻煩的時候。”
李寬這兩天都在觀獅山書院醫學院,指導著微生物研究所的所長童周在做一些研究。
為此,觀獅山書院還專門從長安城各處收購了幾十頭奶牛。
不過,一時半刻之間,還沒有完成牛痘疫苗的製作。
總不能簡單粗暴的從患有牛痘的奶牛的食堂上直接取出痘液,然後直接注射到人的體內吧?
這注射器的製作,疫苗的保管,都是需要統一考慮的問題。
要不然到時候副作用比預防作用還要大,那就搞笑了。
“大難當頭各自飛,這些勳貴,平時享受著大唐的榮光,一旦有什麼風險的時候,跑的比什麼人都快。”
王玄武對各個勳貴子弟跑路的情況,顯然是很不恥的。
“世家大族之所以能夠幾百年,甚至是幾千年而不衰落,最主要就是靠的審時度勢。對他們來說,隻要對家族的忠誠,沒有對大唐的忠誠。”
李寬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現狀。
那些身居高位的人還堅持在長安城待著,那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總不能真的逼著人家全家老小都不能離開長安城吧。
“王爺,這一次的天花疫情,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您要不要帶王妃娘娘她們去揚州轉一轉?上一次出行隻去了北邊,江南的風景卻是沒有看過。”
王玄策在一旁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雖然王玄武剛剛很是鄙視那些逃離長安城的勳貴子弟。
但是王玄策卻是覺得關鍵時刻,不是逞強的時候。
楚王府那麼多人都圍繞在李寬身邊過日子,一旦出了什麼意外,影響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人。
“不用,這個天花雖然很可怕,但是並不是沒有辦法預防。”
李寬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天花就嚇得離開長安城?
隻要種了痘,根本就不會得天花。
哪怕是觀獅山書院醫學院沒有辦法順利的研究出牛痘,李寬都可以先從係統兌換一些疫苗出來使用。
當然,這個破係統現在已經越來越難獲得獎勵了。
僅存的那點積分,李寬也是用來應急,不敢隨便使用。
“我曾經在一本醫書上看過,這天花乃是傷寒熱毒氣盛,多發皰瘡。
其瘡色白或赤,發於皮膚,頭作瘭漿。戴白膿者,其毒則輕,有紫黑色做根,隱隱在肌肉裡,其毒則重,甚者五內七竅皆有瘡,其瘡形如登豆。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險。
王爺,我覺得您這個時候離開長安城,不是為了您自己,是為了大唐無數百姓和商家啊。”
王玄策不死心,還想勸說李寬離開。
“此事莫要再提!現在當務之急是控製住藍田縣的疫情,然後讓醫學院儘快的把牛痘製作出來,然後優先給到藍田縣一線的郎中種痘。”
李寬一錘定音,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這讓王玄武等人對他的佩服之情,更加深刻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