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沉一怔。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卻是沒想到,陳以寧的理由,當真如此簡單而存粹。
陳以清那樣對陳以寧,事事衝在她的前麵,那是因為二人乃是血親,血濃於水。
可他,和陳以寧,充其量不過是見過兩次麵的簡單關係而已,在此之前連好朋友都很難算得上。
至於那所謂的同門師姐弟?
更是狗屁。
這丫頭,簡直傻得有點可愛。
隻是,在修真界,這樣的性子,可不是什麼好事。
陸沉語重心長的緩緩開口:“陳師姐,下次可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若是今天你真的死了,我怎麼向陳師兄交待?生命隻有一次,你可以為了父母,為了陳師兄付出生命,但絕不能是我這樣一個同門師弟。我不值得你這樣做,明白嗎?”
“可是......”
陳以寧想反駁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最終隻喃喃道:“我以為宗門和家族不一樣,我不想讓他們一樣。”
她並不是真的傻,陸沉說的,她哪裡不懂。
可是,或許是因為家族紛爭,讓得陳以寧不得不從小背井離鄉,來到陰陽宗。
這裡,就是她的第二個家。
師尊對她雖嚴厲,卻也疼愛有加。
兄長更是對她嗬護之至。
內門的諸多師姐師兄,對她也總是笑臉相迎,頗為的寵溺。
下意識地,讓陳以寧也想要這樣對陸沉這個師弟。
哪怕她知道,自己做得很蠢,很衝動。
聞言,陸沉長歎了一口氣。
不經他人苦,怎知其中味。
與殘酷的家族相比,陰陽宗為陳以寧描繪出的生活,太過美好。
但她怎知,除去師尊與兄長,彆的同門對她寵溺,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她自己。
陸沉不知道陳以寧的師尊是誰。
但既然是長老,起碼也是元嬰期修為。
而看得出來,陳以寧的師尊對他們兄妹二人寵愛有加。
對於元嬰長老的愛徒,其他人自然上趕著巴結。
若是沒有這層關係,若陳以寧隻是個普通的外門煉氣弟子。
她哪裡會感受得到那麼多善意?
家族或許殘酷,宗門,同樣無情。
又或者,整個修真界,本就是如此。
沉浸在同門友愛,兄友弟恭的幻想之中,早晚有一天,陳以寧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還好,他陸沉算不上大好人,但也不是惡人。
起碼,他沒興趣坑陳以寧這個小丫頭。
“行了,把金陽果拿著吧,上次你們兄妹把星辰草讓給我,這次你多拿些,也是應該的。並且,陳師兄築基後,這金陽果也正好能派上用場。”
金陽果與星辰草雖是同等級彆。
但金陽果單個的價值,並不如星辰草。
隻是勝在數量更多,一般而言,星辰草是單獨生長。
而金陽果,一棵樹上起碼也有好幾個。
猶豫了下,陳以寧從陸沉手中拿過一個金陽果。
“那我和兄長一人一個,你拿三個。”
“行吧。”
見陳以寧執意如此,陸沉也隻能將剩下的金陽果收了起來。
一旁,陳以寧卻是陡然間有些扭捏起來:“陸師弟,有件事,還想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