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苟靠在門板上,還在為走路順拐的後怕。
好評點剩下三十。
不多不少,剛好買一個稍微像樣的一次性道具,或者三個丐中丐版的體驗裝。
他現在最頭疼的,是那個“希望/絕望吸引”的副作用。
這玩意兒,簡直在他家門口掛了個無形招牌。
上麵最大號字體,閃爍著刺眼光芒:“急需希望/極度絕望者,速來!”
誰受得了?
他隻想當個安靜的失業青年。
隻想苟活。
不想當什麼人生導師,更不想當救星。
他對那行冰冷的副作用說明感到發愁。
一股比之前更清晰、也更不安的寒意,順著門縫滲透進來。
那感覺,和之前模糊的心悸完全不同。
它更具體。
更直接。
“不會吧……”李苟的臉瞬間垮下,“這麼快就上門服務了?”
同時,筒子樓內。
王大媽剛把最後一箱牛奶,在李苟門口碼放整齊。
她擦了把額頭的汗。
正要下樓。
去買點仙長可能用得上的高級水果。
比如進口車厘子,聽說那玩意兒貴。
神仙吃了肯定有麵兒。
剛走到二樓樓梯口。
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平日裡總有幾聲貓叫犬吠的老樓,今天靜得出奇。
靜得有些詭異。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
陽光透過布滿灰塵的窗戶照進來,顯得有氣無力,仿佛被什麼東西吞噬了光華。
樓道角落裡那盆還算精神的萬年青,此刻葉片蔫蔫地耷拉著。
就像被霜打過,生機儘失。
“邪門了……”王大媽小聲嘀咕,搓了搓手臂。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想起自家窗台上那幾盆辣椒。
早上還好好的,中午回去一看,葉子黃了大半。
就像被什麼東西吸走了精氣。
不隻是王大媽。
樓裡其他幾戶人家,也察覺到異樣。
有人胸悶氣短,有人無端煩躁。
還有個小孩,莫名其妙哭鬨不休,喂奶也不管用,哭聲尖銳,讓人心煩。
李苟的仙家木門外。
張德全和黑衣中年人,作為新晉門神,第一時間感受到這股異常。
“此地……怨氣滋生,陰晦凝而不散。”張德德全眉頭緊鎖。
他從袖中摸出一枚銅錢。
輕輕一撚。
銅錢散發出寒氣,連帶著他指尖都有些發涼。
黑衣中年人盯著樓道四周。
他沉聲道:“並非尋常遊魂,這氣息……很凝聚,源頭似乎在三樓。”
兩人互看一眼。
都看出對方的凝重。
能讓他們感到棘手的怨氣,絕非等閒之輩。
“仙長閉關,我等身為護法,理應為仙長掃清障礙!”張德全壓低聲音。
語氣斬釘截鐵。
黑衣中年人點頭。
惜字如金:“我去查探。”
說完。
他身形一晃,一道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朝三樓飄去。
片刻之後。
他返回,臉色更加難看:“三樓西側,第二戶,門口的盆栽已經枯死,怨氣最重。似乎……從那家傳出來的。”
張德全撚了撚胡須:“三樓西二戶……是老劉家?聽大媽說他家前些日子,從鄉下淘換回來一個舊櫃子……”
兩人正分析著。
李苟的木門吱呀一聲,從裡麵拉開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