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養心殿前,蘇蒹葭和淑妃陪坐葉淩左右。
黃彥垂手立在階前,恭恭敬敬。
養心殿前的廣場之上,三百東廠太監和近千禦林軍精銳正跪倒在地。
葉淩居高臨下,睥睨下方召集來的人群。
這是昨日吩咐黃彥趁著司馬境正在忙著處理曹家黨羽爪牙之時,快刀斬亂麻所凝聚的勢力。也是現在他手中為數不多的牌。
葉淩心知肚明,下麵的大部分人對他這個昏庸了許久的皇帝,恐怕現在還談不上什麼忠誠。
畢竟前身乾的糊塗事太多,如今大炎上下風雨交織,說不定哪天就要分崩離析。
但沒關係,對他而言,隻要能做好自己的狗。那麼便已經足夠了。
對於狗,自然是需要骨頭和大棒。
“抬頭。”
雄渾低沉的嗓音掃過下方。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葉淩身著龍袍,傲然挺立,帝王之氣睥睨八方。
“這狗皇帝怎麼如此有氣勢?”
“完全看不出以前那個病殃殃的樣子啊!”
“莫非是先祖顯靈了?”
“陛下身上的光芒好生耀眼!”
階下的眾人心中驚詫不已,心裡閃過千萬道思緒。
昨日雖然被黃彥收服,但大多數人也隻不過是隨波逐流。
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被金銀財寶所收服。心中也保不齊有其他想法。
如果有朝一日,司馬家與曹家分出了勝負,讓他們原地投降也不是沒有可能。
“朕知道你們心中在想什麼。”
“你們在想朕這個皇帝,屁股下的龍椅不知道能坐夠幾日。”
“你們在想等司馬境騰出手來之時,收拾朕也不過舉手之勞。”
“是嗎?”
葉淩緩緩開口,麵上無喜無悲。
“不敢不敢,陛下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又豈會這麼不明事理。”
“陛下說笑了,奴才不敢。”
“有陛下在,那些奸臣老狗早晚都會被陛下一網打儘,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眾人俯首,連忙否認。
開玩笑,前腳剛拿了皇帝的好處,現在又怎麼敢對他大不敬呢?
更何況,昨日黃彥如同鬣狗般凶狠是模樣,眾人都還曆曆在目。
此刻如果還像之前那樣,恐怕隻要說出了半句不中聽的話,現在就要屍首異處了。
葉淩卻是搖了搖頭。
他神色自若,繼續開口道:“也許,你們之中絕大部分人都在想著,朕昨夜是靠春藥撐腰?又或者是想著七日後曹忠馬蹄踏碎宮門時,該拿朕的腦袋換幾兩賞銀?”
眾人腦袋抖得像篩糠,連忙搖頭。
葉淩緩緩走下,眸光就像雄獅一般注視著每一個人的眼睛。
該死!
好強的壓迫感!
眾人就像老鼠見了貓,紛紛俯首,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與葉淩對視。
“你們現在怎麼去想朕,朕不在乎。”
“以前朕犯過許多錯誤,做過許多糊塗事。辜負了百姓,辜負了你們,這是事實!”
隨著葉淩的開口,眾人紛紛覺得心頭一暖。
“陛下……您是天子,萬萬不可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