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奢望過做小周太太,隻是隨口一問。你給出的答案,本就在我的預料之中。”
她十分硬氣。
周淮言的手指慢條斯理敲打在方向盤:“你能這樣想,會省去很多不必要的煩惱。”
“淮言哥,請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她聲音黯淡無力。
兩人陷入沉默。
二十分鐘之後,到了錦大北門。
南初下車前,把那張銀行卡悄悄放到了後車座。
雙腳剛落地,周淮言忽然叫出她名字。
她心頭一顫,以為周淮言做出了讓步,水盈盈的的雙目中全是期盼。
“明天上午七點,我的秘書會送你去機場。”
周淮言的話,徹底擊碎了她心底最後一絲希望。
她痛苦籲了聲,語氣決絕,“我論文還沒通過導師的審核,無法離開錦城。”
話落,頭也不回走進錦大校門。
這一刻,她胸腔壓抑了一個月的憤怒才有所舒緩。
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從心底深處湧出。
原來,果斷地向周淮言說“不”是如此爽!
周淮言凝住她漸行漸遠的纖細背影,有些莫名的煩躁。
掏出支煙,用車載點煙器引火。
隻抽了兩口就覺得索然無味,落下車窗,抬手把帶著火星的煙甩出去。
南初離開導師辦公室的時候,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
傍晚六點半。
時值十一月月底,作為南方城市的錦城,空氣中還是帶了凜冽的寒氣。
換做以往,為了能見到周淮言,她從學校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急著回周宅。
現在,她耳邊一直縈繞著周淮言那番沒心肝的話,再想到這麼多年寄人籬下的酸澀,沒有半點回周宅的想法。
她漫無目的在路上走著,想最多的是該如何處置腹中的小東西。
以她當前的經濟條件和周淮言對她的態度,做掉是最明智的選擇。
但不知為什麼,她竟然有深深的不舍。
無論腹中的小東西何去何從,她都不準備繼續留在周家。
周家養她六年的恩情,等有能力再還就是。
這麼一想,她的心思忽然通透很多。
回到周宅是晚上八點,完美錯過了晚飯時間。
保姆說周母在養顏會所做完臉,去了黃太太家打麻將,今晚就算不玩通宵,也得到半夜回來。
周母是位麻將資深愛好者,除去一日三餐美容購物,所有時間都用在了打麻將上。
周父二十多年前在外麵養了個女人,生了個兒子,隻比周淮言小五個月。
這些年常住二房所在的翡苑,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老宅。
周嘉寧在京城舞蹈學院念大二,也就放假的時候回來。
周淮言平時工作繁忙,應酬也多,一周能有一天正常時間下班就不錯了。
偌大的周家老宅平時除了一眾保姆,隻有南初在二樓鎮宅。
南初原以為周淮言還沒回來,上樓後卻發現書房的燈亮著,門也開著。
她對周淮言窩了一肚子氣,沒有打招呼的**。
但,要想回臥室,書房是必經之路。
她屏息凝神,試圖不發出任何響動從書房門口走過。
很不幸,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臂忽然伸來,扣住她手腕。
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扯進書房。
哢嗒一聲,書房的門被關上。
周淮言俯身把她抵在門口的牆壁,滾燙的唇倏地落在她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