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書青說:“行,把寶楞借給我,我帶著他跟南槐枝回南家,負責找出幕後的小鬼。你留下解決小翠英和魚塘。”
我對此沒有異議。
馬小東卻緊張起來,他怯怯地跟我說:“天哥,小翠英還是個剛上初中的孩子,她是無辜的,就彆殺她了唄!”
我想罵人,不太會,於是讓常書青發揮一下子。
常書青一巴掌扇在馬小東腦門上,罵道:“我們特麼的是打柳人,又不是變態。那麼想看我們殺人,要不先殺你一下?”
馬小東立馬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常書青向陳川走過去,一把擒住衣領將他拖到一邊,說:“光嗶嗶不動手有個逑的意思。”
說完,他舉起巴掌,挨個兒把南家人扇了一遍。
那些人罵罵咧咧想要還手,寶楞往前一站,甕聲甕氣地喊了一聲,“想乾啥?”
南家人望著寶楞鐵塔一般的身體,頓時就怯了。
常書青說:“不是想把槐嫂子帶回去嫁人嗎?還等什麼,走,老子送她跟你們回去。”
南槐枝的母親瞅一眼寶楞,壯著膽子說:“把小翠英也帶上吧,人家不嫌棄拖油瓶。”
常書青說:“慌個屁,小翠英還在生病呢,等槐嫂子嫁了,小翠英自然會跟過去。”
“那行,那行。”
南槐枝的母親頓時喜笑顏開,忙不迭親昵地挽住了南槐枝的胳膊。
南槐枝還要掙紮,我已經把事情跟陳川說清楚,陳川給她使了眼色,她才平靜下來。
南家人走了,陳川一一謝過村裡人。
等人全部走完之後,陳川才帶著我和馬小東推開侄女的房門。
一進門,一股濃烈的腥氣就撲麵而來,馬小東惡心的差點當場吐出來。
我還好,在墳窩子裡住了六年,更難聞的味道都聞過。
我問陳川:“她是四天前來的初潮?”
陳川沒聽明白,我解釋說:“第一次月事。”
陳川的臉頓時唰地紅了,當叔叔的談論親侄女的月事,讓他有些羞臊。
不過他還是認真想了想,回答說:“應該是,那天嫂子還特意讓我帶她進城,買了那東西。”
馬小東聽出屋裡的腥氣竟是這麼來的,驚訝地說:“攢了這麼腥的氣味,還不得血崩了?你咋不送醫院去?”
陳川惱怒地瞪了馬小東一眼。
我喃喃自語著說:“寅卯辰人,見巳為孤,遇醜則煞。寅年卯月巳日醜時,命本孤煞。初潮又正好跟生辰八字對上,煞氣衝天,怪不得被盯上。”
陳川和馬小東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但是他們聽出了凶險。
陳川忙不迭地要給我跪下。
我眼疾手……呃,腳快,一腳將他踹歪在了地上,“動不動就下跪,這毛病不好。”
馬小東把陳川扶起來,對我說:“天哥,他也是心急則亂,你莫怪他。他是真把小翠英當親閨女,您一定幫忙救救她啊。”
我沒搭理,要不想救人,我們就不會來,也不會留下。
小翠英睡得很熟,我沒從她身上找到異常之處,於是提出先去魚塘看看。
魚塘距離陳川家不遠,圓月彎刀的形狀,下端連著一條小河。
陳川指著上端說:“那裡有四口活泉眼,出水量都很大。這是沿路唯一反過來供養小河的池塘。
因為是活水,所以養的魚又肥又鮮。”
魚塘四周栽滿垂柳,枝繁葉茂,柳絛成蔭。
南側還有一片桃林,也是樹肥葉壯。
這本是龍騰四海的地相,隻是如今卻被人斷了地脈。
我問:“你之前包這口塘的人家,是不是才死了人?”
陳川和馬小東不約而同震驚地看向我,不過想想和我結識的經曆,他們很快就鎮定下來。
馬小東說:“這口塘此前一直都是旺春叔包的,他兒子在城裡做大老板,一個月前突然破產,旺春叔氣急攻心,半個月前死了。他家裡急著用錢,才低價把魚塘轉給了陳川。”
我心裡奇怪,廢那麼大心思把事情做到這份上,顯然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但是斷地脈的活,怎麼又做得這麼粗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