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牛兒直接愣在當場。
他還沒說話,他身邊兒的親信,一個喚作陳繼海的男人站了出來。
此人上山之前,是個私鹽販子,是山寨裡出了名的好狠鬥勇的人物。
他陰陽怪氣地看著蕭凡,“蕭凡,你個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剛才你怎麼答應二哥的,這個時候反悔是幾個意思?”
蕭凡緩緩的看了對方一眼,眸子裡閃過一絲不屑,輕蔑道,“我與二哥說話,你一個販鹽的又操什麼閒心?”
蕭凡話音落下,在場眾人都張大了嘴,沒想到平日裡軟弱無能的蕭凡,靠給大當家舔溝子度日的蕭凡,竟然這般不給唐牛兒一派人麵子。
甚至於陳繼海都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好一個蕭凡,竟然如此辱我,我看你是活夠了!”
他無視蕭凡手中之刀,三步並作兩步,掄起手中鐵棒,對著蕭凡就砸了過來。
現在的蕭凡,前世雖然是乾的牛馬的活,但是自幼在滄州長大,家中長輩皆是有頭有臉的武術高手,什麼八極、戳腳、瘋魔棍、苗刀、大槍都是信手拈來的本事。
隻聽砰的一聲。
速度極快且剛猛無比的左拳,便已經砸在了對方的鼻子上。
陳繼海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一個翻滾,栽倒在了人群中。
陳繼海艱難起身,臉上滿是血汙,連鼻子都歪了。
他大聲怪叫道,“敢打我?你爹我跟你拚了!”
老軍師、二當家、三當家皆是一臉詫異,沒想到蕭凡竟然有這麼一身好武藝。
大嫂林月娘和大小姐張玉樓,則眸子裡閃過了一絲期冀之色。
蕭凡示意其他大當家的護衛不必管,他看著奮不顧身上前的陳繼海,側身一腳,正踹在他的肋部,力道之大,直接踹斷了他數根肋骨,陳繼海一口老血噴了身邊幾人一身。
如同漏了氣的球一般,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呻吟聲都發不出來。
全身不斷地抽搐!
蕭凡走上前去,用刀尖抵住對方心口,“你個醃臢廢物,你主子還沒開口,你先叫喚上了,你配嗎?”
旋即就要當著眾人的麵結果了對方。
十幾道聲音同時響起,“住手!”
蕭凡抬起頭來,漠然地直視著叫喊聲最大的唐牛兒。
隻見唐牛兒握著斧頭的手不自覺地鬆開,用示弱的語氣道,“蕭凡,你放過他吧,都是自家兄弟,何至於此。我替他向你賠罪。”
蕭凡停下手中的刀,淡淡道,“既然是二哥求情,我今日自然會放過他,不過二哥,你還是得好好管管手下人,大哥雖然仙逝了,他兄弟們可還都在呢。”
被蕭凡一出手,震懾了一番之後,唐牛兒鬆軟了許多,客氣的說道,“蕭凡,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也是大哥的兄弟!”
他蔑視地瞥了一眼對方,然後看向不遠處的三當家,“三哥,先聽聽大嫂怎麼說,如何?”
剛才的事情,讓三當家看得也呆若木雞。
蕭凡這麼一問,他才回過神來,一雙手緊緊的握著,似乎比唐牛兒剛才還要憤怒,因為他不想失去這來之不易的機會,當下罵道,“好你個蕭凡,你竟然敢以下犯上,老子......”
話還沒說完,卻見蕭凡進走兩步,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三當家瞬間全身僵硬。
蕭凡冷冷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你再逼逼一句,信不信,我紮死你?”
靈堂內針落可聞,所有人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大小姐嘴巴張得大大的,手中的黃紙燃燒到了指尖上,都沒有反應過來。
蕭凡往日裡,就是個老好人,賺點錢就拿到山下,豢養那些所謂的孤兒寡母,今日竟然這般的勇猛。
軍師更是趁著大家夥不至於,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
這還是往日裡那個怯弱忍讓,除了給大當家做狗一無是處的蕭凡嗎?
感受到蕭凡身上傳來的凜冽氣息,三當家身邊兒的眾人,都直接放棄三當家,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
三當家見兄弟們齊刷刷的退了,蕭凡手裡的匕首,冷若寒霜,讓他渾身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他小聲哀求道,“蕭凡,我是你三哥,你小心點.....”
此時此刻,他動都不敢動,生怕蕭凡一個不順心,匕首往前一紮,自己噴對方一臉血,然後完了。
由不得他不認慫,現在的情況極其危險,大哥死了,官兵就堵在外麵,現在所有人的情緒都不穩定,誰也不知道蕭凡一怒之下,會不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
蕭凡又看了一眼二當家,他看著蕭凡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蕭凡,老三不是壞人,我們聽大嫂的話便是,你先把家夥放下,刀劍無眼,你萬一失手。”
蕭凡又看向三當家,重複道,“聽大嫂怎麼說,如何?”
三當家連連點頭,語氣軟弱,“聽大嫂的,聽大嫂的。”
蕭凡微笑道,“早乾什麼去了。”
蕭凡將匕首一撤,退回了棺槨旁。
一直等到蕭凡退走,並且低頭示意大小姐不必緊張,三當家才回過神來,壓低了聲音,氣急敗壞道,“我必殺他,我必殺他。”
二當家也在旁邊兒驚道,“真狠,難怪大哥走哪兒都帶著他,原來他之前的軟弱都是裝的。”
二人身邊兒的手下,沒有人敢說話,靈堂內的呼吸聲,都變得沉重了。
倒是昔日裡,跟蕭凡一樣的護衛,一個個匪夷所思,因為昔日蕭凡的軟弱,在他們看來,不像是裝的。
蕭凡鶴立雞群地站在人群中,心中卻很是快活。
狗日的二當家剛才竟然趁自己不注意,讓陳繼海等人控製住了自己,要挾自己。
不過,今日爽是爽了,也幫了大嫂和大小姐一把,但是這山寨肯定沒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