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位道友駕臨,可否一見?”
清冽如泉水一般空靈乾淨的聲音在海麵上響起。
“海織女!”
錢多多看著踏著一朵高高湧起的海浪,直入空中數十米,比他坐下船隻還要高的的女人。
她的身軀比人類要大得多,身體有六米高矮,上半身有著美麗人類的外形,下半身在月光的照耀下,是一條流光溢彩的魚尾。
此時海織女朝著四周張望著,錢多多的艦船,直接被她所忽略掉了。
她在尋找那個以蠻力破掉了她的詛咒力量的存在,她朝著四麵八方看去,卻尋找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海織女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在胸前,眉心浮現出一朵紫色的浪花符號,再次睜開眼睛雙眼綻放出銀色光輝,天空之中隱隱有旱雷炸響。
“啊!”
海織女忽然驚呼一聲,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恐怖的一幕。
卻是整個天穹之下,神性的光輝鋪天蓋地遮蔽了整個蒼穹,仿佛整個天地都已經被光輝遮蓋,這個神秘的存在竟然——
無處不在!
“她能看到我?”
任平生觀察著這個海織女。
作為一個男人,首先覺得這海織女長得還挺好看的。
她此時雙眼銀光在月色之下,顯得格外耀眼,眉心的一朵紫色海浪符號,和小婉眉心的藍色小浪花有點相似,但海織女的這一朵花鈿,給人的感覺,更多了幾分神性。
在任平生的感知當中,海織女與這一片海域相契合,似乎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引動這一片大海的回應。
這讓任平生對這個人身魚尾的海織女越發重視。
“在下海妖織女,可否與道友有緣一見?”
海織女再次說道。
漫天神輝,她也不知道應該看向哪裡,隻能拱手朝著天穹說道。
“道友既然喚我,又何妨一見。”
任平生的聲音,在海織女的耳畔響起,這又令她一驚。
在她的眼睛裡麵,神性光輝在她的身邊變得凝聚了一些。被人注視的感覺也更加的深刻了。
錢多多也聽到了任平生的聲音,這令他感到異常震撼。
在早期就跟在任平生身邊的人,多數知道任平生的異能能夠進行大範圍監測。
但這個監測範圍究竟有多大,這是任平生所刻意隱藏的,沒有人敢問,也沒有人知道,隻能去猜測揣摩。但是這個揣摩的結果準確與否先不說,也沒有人敢將這個話題拿出來堂而皇之的討論,無法互通有無。
所以,大王念力監測的範圍,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個謎。
而那些後來加入齊國的,比如齊國建國之後的這一批舊景官員,很多連大王是不是異人,會不會武功都不知道,更彆說念力監測這些了。
這一來,對於齊國各部高官都是一種無聲的震懾,也有利於任平生更好的掌握這個國家。
此時,錢多多不知道大王是否願意在這位海織女麵前展露身份,出於謹慎並沒有喊破任平生的身份,隻是恭謹的站在船頭的甲板上,隨時等待吩咐。
同時,心裡也在默默地揣測著大王念力的監控範圍。
從寶城縣到這裡直線距離有九十公裡左右,也就是說至少在九十公裡的範圍內,大王是肯定能夠監控的。而且,在這個距離上,還能瞬間製止幽靈船的遁逃,並以絕對的實力將其粉碎掉。
錢多多也知道自己所想的這個九十公裡範圍肯定低估了,他心裡越發的謹小慎微起來,暗暗告戒自己:“君子慎獨,以後更要每日三省吾身,哪怕在無人的時候,一言一行,也皆要有度。”
任平生打量著踩踏著海浪的海織女。
同時,看了一下艦船之中,一個箱體當中放置著的小人兒。
這些小人一個個隻有人的指頭大小,個頭比之小白還要小上一號。此時,這些小人族正扒著箱子上針頭紮出來的透氣孔,朝著外麵看著。
在他們也看到外麵的海織女的時候,有人竟滿臉虔誠的在禱告,像是認識她一樣。
這讓任平生心裡多出了幾分疑惑。
他思索片刻,開口說道:“今日,寡人以神念在香山海灣巡查,與道友相見也是有緣。”
聽任平生所言,海織女驚異問道:“道友竟是此地的人王?”
“此地的人王?”
任平生思索著海織女的話,問道:“道友來我齊國的海域當中,既未在官府報備,也未對朝廷告知,卻製造幽靈船,恐嚇我國行商貿易,蠱惑我國漁民,在寶城縣漁村設立神廟,此等行徑若不給寡人一個交代,是說不過去的。”
他現在還看不出眼前這位海織女的實力,便先以語言進行試探,探一探這位海織女是不是遵守秩序之輩。
“大王說笑了,幽靈船並非在下製造,而是海盜偷竊在下寶物而遭到的詛咒。寶城縣漁村設立神廟,也並非我所受益的,皆是漁民自發行為。
望大王明察。”
海織女在浮動的浪花上。
“以幽靈船恐嚇百姓,以救助漁民傳播善名,如此恩威並施,誘導漁民建立神廟,以此得到百姓香火。
道友支吾不言,又是在隱藏什麼?”
任平生從她的身上,感應到一條條瑩瑩光亮的絲線。
這些絲線本身是看不到的,但這一條條絲線與他亦有關係,是齊國的百姓,冥冥之中他也能有所感應。
任平生說著,天地之間忽然一片肅殺之氣,平靜的海麵上,海水竟然像是失去了星球的重力一樣,絲絲縷縷的化作了雨滴,反向朝著天空滴落下去。
“錢多多,你等離開。”
任平生的聲音在海麵上回蕩。
無邊海麵,海水淋淋,升向天空,在月光之下,閃爍著晶瑩的光亮,這樣的一幕,令艦船上的夜貓探子們,一個個渾身激動。他們此前從未見過大王出手,而此時此時大王人在百裡之外,卻能操縱天象,令人震撼的顫栗!
“是!殿下!”
錢多多激動的單膝跪地應了,周圍的探子們迅速跳躍起來,拉動繩索,白色的船帆升起,一股狂風自海上吹來,艦船就像離弦之箭一般,在倒懸的雨幕之中,破開茫茫海麵,衝著寶城縣的方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