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整個一下午,董大明和王小強顯得都比較興奮,他們一邊幫我忙活在店裡乾活,一邊盼望著晚上能早一點到來。
下午,店裡又來了好幾波客人請寒衣,見狀,索性我便讓董大明和王小強在店門口支了個攤子,然後把賣得快的寒衣、元寶、金條、燒紙啥的都堆在了門口,這樣便能更顯眼一些。
而且這樣一來,我們也不用來來回回地倒騰貨架了,人也能輕鬆一些。
董大明站在門口幫忙招呼那些請寒衣的顧客,我和王小強則在屋裡招呼那些請紙紮用品的客人。
一番操作下來,顧客明顯要比上午多了不少,忙得我們三人真是不可開交。
不一會兒,董大明便在門口一臉壞笑地招呼我倆“小強,瑤瑤,你倆快出來看啊,高燕被人從小飯館裡抬出來了!”
我倆聞言,趕緊出門張望,隻見三個大老爺們兩人抬著她的腿,一人抬著她的上半身站在人行道上攔車。
可一連從他們身邊路過好幾個出租車,卻都沒人願意停下,估計是看高燕喝多了,司機都不願意拉他們。
高燕像條死魚似的躺在地上,嘴裡還一個勁往外吐著嘔吐物,吐得那是滿臉、滿衣服到處都是,彆提多惡心人了。
她那四位同學見她那樣,也沒人說幫她擦一擦啥的,反倒是都捂著嘴巴往後躲。
其中一個男的問呂萍“呂萍,你有她老頭電話沒,要不你給她愛人打個電話,讓他來接吧!她這大體格子我們也弄不動她啊!”
“是啊,你看她吐得渾身都是,估計出租車肯定不願意拉,要不還是給她老頭打個電話,讓他想想辦法吧!”
呂萍說“她哪有什麼老頭啊!我聽說她早就離婚了,現在自己一個人過呢!”
“那這可咋整啊,哎呀媽呀!你們看她是不是尿了啊!”
“可不是嗎!這咋還尿褲子了呢!”
“哎呦,這可真坑人,不能喝就彆硬喝嘛!非說自己有啥仙家在身上,結果給自己喝成這樣!”
呂萍一拍腦門,指著路口的一輛黑色小轎車說道。
“我也是急糊塗了,那輛車是高燕的!你們誰有駕照,咱們開她車把她送回去不就成了!”
那三人麵麵相覷說道“我們倒是都有駕照,可是我們喝酒了啊,這要半路遇到個查酒駕的,那我們不就廢了嗎!”
“那這可咋整!嗨,要不我給我弟弟打個電話吧,讓他幫忙把車開回去。”呂萍說道。
“行啊,那你趕緊給你弟弟打電話吧!”
呂萍見三人都沒啥異議,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隻是我弟弟這會可能還沒下班,估計咱得在這等一會才行。”
其中一男的估計是實在沒耐心了,便擺了擺手“我看還是算了吧,要不還是我給我哥們兒打個電話吧,讓他幫我們開車吧!”
“行,那就辛苦你哥們兒了……”
……
那個男的打完電話之後,他們便站在馬路邊焦急地等著他朋友的到來,這期間無論誰看見躺在路邊的高燕,都會忍不住站那看上兩眼。
而且虎躍鎮就那麼大,免不了其中就有些人認出高燕來的。
“喲,這不是高燕嗎?怎麼喝成這副德行,還尿褲子了,真丟人!”
一個中年婦女捂嘴笑著說道。
“可不是嘛,聽說她之前還到處吹噓自己身上有仙家,能保佑她。結果把自己喝成這樣了,真夠丟人的。”
旁邊一個男人附和道。
沒一會,圍觀的人就開始越發多了起來,他們把高燕圍在了中間,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著高燕的不是。
“這娘們兒就不是個過日子的主,她媽活著那會好不容易給她找了個婆家,結果結婚還沒半年,就讓婆家給攆回來了。
原因就是因為她天天啥正事都沒有,就知道打麻將,那錢讓她敗霍老鼻子了,你說誰好人家能要她這樣的兒媳婦!”
一個老太太擺擺手,接過話茬“你說的那都是輕的,我跟她前婆婆我們那是老鄰居了。
你知道嗎,說她打麻將不要她,那是給她留著麵子呢,其實啊,這高燕脾氣還特彆不好,情緒特彆不穩定,在家不光欺負她男人,還欺負她公婆,人家實在是沒法了,這才把她給轟走的!”
“是嗎?她不會還打她公婆吧?”
見有人問話,那老太太又繼續說道“打沒打的,那咱可不知道,也不能給人瞎造謠,但她這人啊特彆強勢倒是真的!打麻將贏錢了那咋的都好,要是一輸錢啊,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回到家那就不帶給她公婆一個好臉的。”
“哎呦,她怎麼這樣啊!真過分!”
又有個女的說道“你們知道嗎,其實她身上那個仙家,以前是跟著她母親的,是個保家仙兒。
之前啊,跟她母親那會兒,也沒聽說她家仙家有啥能耐,她母親也沒說怎麼特意供奉它,就是初一十五上個香,擺點供品啥的及其平常。
可她母親這一走,高燕就跟魔怔了似的,經常跟彆人在外麵拚酒,說自己有啥仙家護體,千杯不醉萬杯不倒的。
這還不算,她還成天往麻將室裡鑽,她要是贏錢還好,要是一輸錢就回家拿她們家的保家仙兒撒氣,那是破口大罵,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啊!”
“媽呀,那她膽子也太大了吧!就她這樣的,那仙家沒收拾她嗎?”
女人見有人問她,她便搖搖頭“那倒不清楚!不過,我是咋看她都不像正常人,一天總是喜怒無常的!”
一個大爺接口說道“啥不是正常人啊!要我說她正常得很,要不咋不見她贏錢也鬨脾氣呢!她啊,這就是貪心作祟!
贏錢高興,輸錢就急眼。要是真不正常,她就該隻盼著自己輸錢,氣自己贏錢了!要我說啊,這人腦袋正常得很,就是心壞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