醞釀了一整天的大雨,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盛枳和初盈剛下到一樓,就看到門口屋簷下站滿了下課的學生。各個望著麵前的瓢潑大雨,和身邊的人抱怨著這場雨來的不是時候。
“怎麼上課不下,偏偏趕在下課下雨。”初盈煩躁地嘟囔著。
盛枳扭頭看了眼大廳的誌願者前台,發現附近那個共享雨傘裝置上已經空空如也了。
“沒辦法,等雨停吧。”她聳了聳肩。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遊筠在走廊另一頭衝她們招手。
謝予臣不緊不慢跟在他後麵,四人又湊到了一起。
“你們怎麼沒走啊?”初盈說著,狐疑地看了眼謝予臣手上轉著的那把社死之傘,“不是有傘嗎?”
聞言,謝予臣慢條斯理地把自己手中的傘丟到初盈手中,初盈有點兒受寵若驚,像拿到了什麼燙手的山芋似的手忙腳亂接過。
“借你了。”
盛枳默認是借給她們兩人的,剛想問那你們怎麼辦,初盈就嘴快一步先替她問了出來。
“我車停在負一樓了。”
“……”
人怎麼能裝成這樣?恨死你們有錢人了。
“對了,麻煩你把他也處理了。”謝予臣淡淡補充,“要是不樂意,給他丟這兒也行。”
遊筠當即暴跳如雷:“謝予臣你大爺的!”
“可是這傘好像遮不下三個人吧……”盛枳弱弱道。
謝予臣睨了她一眼,閒閒開腔:“哦,我也沒說借你啊。”
“……”
盛枳現在確定了,他果然還在生氣。
她決定閉嘴,眼神眺向教學樓外的雨簾,借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走了。”說著,謝予臣抬腳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走了好幾步,停下發現盛枳還伸著個脖子看著外麵,遂去而複返,一把拎上她的書包帶子,迫使她換了個方向。
“你跟我走。”
盛枳一臉懵,任由他推搡著自己。
身後初盈和遊筠腦子不約而同湊到了一起,盯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彼此,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片疑惑:
“他倆什麼情況?”
……
這還是盛枳清醒狀態下第一次坐謝予臣的車,她雙腿並攏,坐的十分規矩,時不時偷瞄一眼謝予臣。
“那個,今天真的是意外,要不我請你吃飯吧,你彆生氣了。”盛枳試探性搭話。
主駕上的人目不斜視地盯前方的路,一言不發。
“不吃飯也行,我送你個禮物賠罪吧,你想要什麼?”
謝予臣依舊不語。
“要不下次上課你也把傘撐開然後嫁禍給我?”
這已經是盛枳能想到的最歹毒的賠罪方式了。
謝予臣壓了下唇角,紆尊降貴地給了她一個眼神。
盛枳備受鼓舞,一通嘰嘰喳喳的,像個試圖用話療鼓勵啞巴重新開口說話的醫生。
謝予臣聽著她越來越跑偏的話題,眉心微動,趁著等紅綠燈的空隙翻出手機操作了一下,而後塞到她手裡。
盛枳低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某寶界麵的最近很火的一家乾噎酸奶店鋪。
她抬頭看向謝予臣的側臉,嗓音愉悅:“你想要我送你這個嗎?”
謝予臣麵無表情道:“盛枳同學話這麼密,買點兒乾噎酸奶調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