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傑回頭的瞬間,先一步迎接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巨大的聲響回蕩在整個大廳裡。
他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頭都被打的偏了過去,半邊臉就已經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剛還打算替盛枳打抱不平的談宛榕表情頓時亮了,眼底閃著興奮的目光。
打得好!
盛明傑很快回過味兒過來,捂著臉,目光中滿是震驚與憤怒。
餘光中還能看到周圍看熱鬨的人紛紛舉起了手機。
他的心底騰得升起來無儘的恥辱,氣急敗壞指著他們:“看什麼看!”
嚇得行人紛紛收起手機逃離現場,生怕自己惹上這個麻煩。
一陣無能狂怒過後,盛明傑將矛頭對準了喻安荷,叫囂著向衝上去動手。
“你這個瘋女人!”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找回一點兒失去的顏麵。
前台值班護士見情況不妙,也不敢輕易下場拉架,第一時間給安保部打了電話,又報了警。
謝予臣怕盛明傑真動起手來喻安荷會吃虧,剛準備衝出去攔著。
下一秒,站在喻安荷身邊的許庭深就先一步動了。
他一抬手,輕鬆抓住盛明傑的手腕。
“啪——”的一聲,又是一個耳光,落在了他的另外半張臉上。
接著,許庭深像是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似的,快又狠地迅速甩開他。
一切動作發生得太快,讓人閃避不及。
盛明傑上了年紀,加上平日裡過慣了好日子,力氣方麵,自然和許庭深這種常年健身的人沒法比。
他腳下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盛明傑,你與其在這兒找彆人的麻煩,不如還是多花點兒功夫給自己找個好點兒的律師吧,沒準兒還能少判兩年呢。”
喻安荷冷聲道,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垃圾。
盛明傑看著如今氣勢淩厲的喻安荷,驀地想起了當年她和自己聯姻時,她臉上的不甘。
這麼多年,她依舊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忽然被狠狠刺痛了:“你有什麼好得意的?當年要不是我們盛家,哪還有你的今天?”
喻安荷輕嗤一聲:“當年要不是你爸答應會幫喻家一把,你以為我會看得上你?”
“你爸知道你是個不頂用的廢物,所以想把我拴在你家。”
“他是蠢貨,你更是廢物,你們家一個比一個蠢!”
盛枳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過往糾葛。
但是聽見這話時,還是下意識想到,這算不算是把她也罵了?畢竟她也姓盛。
“你不是。”
她扭頭驚訝地看向旁邊的謝予臣。
後者微微俯身,在她耳邊小聲道:“我們不和蠢貨一個家。”
盛枳忽然感覺自己手上戴著的那枚戒指在被人轉動把玩著,像是某種暗示。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莫名臉熱,迅速移開目光,小幅度點了點頭:“知道啦。”
盛明傑和他們的對峙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很快有關部門人員就將他帶走了。
臨走前,謝予臣抬頭看了眼大廳裡的監控,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
盛枳在旁邊隱約聽到了句什麼“加一個敲詐勒索未遂”、“多個罪名少條路”之類的話。
鬨劇落幕,喻安荷臉色緩和不少,衝著這幫年輕人露出個和善的笑容。
但盛枳怎麼看怎麼覺得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