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傾被迫加了個班,在醫院裡守了周乘風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她迷迷糊糊爬在床邊還沒睡醒的時候,床上的人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噩夢,猛地發出一聲清晰且幽怨的……夢話:
“我不大!”
嚇得謝允傾一哆嗦,人都精神了不少,目光聚焦在突然睜開眼的周乘風的臉上,然後愣愣扭頭,往下,視線不受控製地定格在某處。
嘶——
看不出來啊。
周乘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掙紮了兩下想從床上坐起來,試圖為自己挽尊。
“我不……”
他剛想開口,下一秒唇上就多了一抹柔軟的觸感,他斂眸一看,發現謝允傾給自己來了個手動閉麥:
“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周乘風:“……”
到底有什麼不光彩的,他想說的是年齡!年齡啊!
他都還沒到三十,到底怎麼就被扣上了年紀大了的帽子?
現在連申訴都無門。
他抬手剛握住謝允傾的手腕,接著就看見病房的門被推開,有查房的護士路過給她打招呼:“這是咋了?”
那女護士邊說著邊過來看周乘風的掛著的吊瓶,最後又看向兩人亂七八糟握著的手,警告道:
“謝醫生,醫院禁止虐待病人啊。”
謝允傾訕訕收手,背在身後:“哈哈哈,我哪有?”
周乘風尚在半空的手忽然一空,還有點兒不適應,過了兩秒才慢吞吞放下。
那護士又叮囑了周乘風幾句,這才轉身離開。
謝允傾驟然鬆了口氣,重新坐在凳子上。
隔了兩秒後發現周乘風依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也不說話,就乾看著。
謝允傾暗自揣摩片刻,試探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地安慰道:
“彆難過,小小的,也很可愛。”
說話時語氣裡還帶了些似有若無的惋惜。
白瞎了這張臉這身材。
周乘風:我要報警!
到底為什麼要一大早在醫院裡聊這些限製級的話題啊?
“你真的誤會了,我想說的是年紀,我昨晚好像聽見有人說我年紀大了。”
“哦,這樣啊?”謝允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實則心裡根本沒信,隻當他是在為自己找借口。
但人美心善的她還是選擇沒有戳穿:“不好意思啊,我也就隨口一說,你彆放在心上。”
周乘風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就看到麵前的人怏怏打了個哈欠。
他抬眼看到謝允傾眼下的烏青,生出些許感激與歉意:“謝謝你照顧我,我已經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謝允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也沒客氣:“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兒按那個鈴就行。”
她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周乘風床頭的護士鈴鐺。
後者默默點頭,繼而目送她的背影離開病房。
……
周乘風隻在醫院待了兩天。
出於人文關懷,謝允傾這兩天往他的病房裡跑得有點兒勤快。
醫院這地方人多口雜的,周乘風無聊的時候也從查房的護士口中聽到了些八卦。
聽說麻醉科有個男醫生一直對謝允傾暗送秋波,但後者最近和他這個病人走的太近,沒準兒是看上他了。
周乘風看了一眼床邊正在吃阿姨從家裡多送過來的那份營養餐的謝允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