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造?鍛造什麼?武器嗎?”趙浣來了興趣。
“大部分是武器。”三月還在翻著書。
趙浣拿來瀏覽了一遍,雖然自己也是造刀的但對鋼鐵的成分名稱從來不關心,何況這書上摻的東西很多都很邪門,有些他看不懂,有些他看懂了但沒聽說過。
但是不管如何,有總比沒有強,不管是能拿來換錢還是真能用它造東西留著以後再說。
五人簡單地處理了下屍體,就駕牛車下山了,他們再到縣城時已經快傍晚了。
趙浣在車上回想了今天做的事,跟盔甲人戰鬥,遊山玩水,挖寶,差點學狗爬,殺了一個惡人。
這些事在這個時代一個普通人至少一輩子才能做完。
疲憊感瞬間席卷趙浣全身。
他在這個時代也隻是想安穩地過一輩子而已啊,但是仇恨逼著他不凡,對金錢的渴望逼著他不凡,對理想的渴望逼著他不凡。他一次次實現了自己的目標,可是為什麼還這麼疲憊呢?
他完全可以用現在拿到的錢,去鄉下買十幾畝地過上安寧的田園生活,也可以在小縣城開一家店賺些小錢平淡但穩定地度過一生,家庭美滿,人丁興旺,這些都能實現。
此時,他真的有這個準備,跟王鑠說再見,跟廣啟說再見,跟常嘉說再見,他不想跟三月說再見,他很想跟三月組成一個家庭,但是,他知道這不可能。
所有人跟他說再見了,他每天要見麵的是長相和身材平平無奇的糟糠之妻,是能聊得來但淨是些瑣事的狐朋狗友,是充滿市井氣息的三菜一湯。
乾!自己現在終於有了能放手一搏的條件了,結果隻是比以前稍微好了一點你就怡然自得了?這就是你眼界的極限了嗎?趙浣?
他測過去看了一眼三月,雖然她給自化了醜妝,但之前的美貌依然留存在趙浣腦內。
就是這種心動感,傻子才會拋棄它,趙浣已經預想到了過著平靜生活的自己無聊透頂時想起這美人畫麵時的悔恨感。
趙浣切割了這雖然安全但毫無刺激感的生活,也許有一天他會離開三月,但是三月在前麵跑,他就在後麵追,這種動力讓他心潮澎湃。
他現在確實該跑了,但不是朝著三月,而是衝向大火,他們住的客棧著火了!他媽的!
不隻是他一個人在跑,除了常嘉體力不支外,所有人都在玩命地跑。
“所有人跑到自己房間!不要待時間長,拿上貴重物品就走!”趙浣邊跑邊大喊。
客棧外的人驚奇地看他們,一群人趕著往外跑,第一次見除了消防員以外的人往火場衝的,這種人不是要錢不要命的瘋子就是藝高人膽大,趙浣他們現在兩者都占。
還好客棧內火勢不是很大,但留的時間不多了。
趙浣一溜煙跑進房間,他進了門就是一個熊抱,為了應對緊急突發事件,他把包著刀的草席放到了門口。
但他立刻渾身發涼,即使周圍是高溫烈焰。
草席不見了!
但他沒時間在原地思考了,火勢越來越大煙越來越濃,他咬牙切齒地衝下樓衝出客棧,他沒有再向客棧外衝去而是跑到了馬廄,馬車依然在,但車廂已經著了火,兩匹馬受大火影響不停嘶鳴。
趙浣卸下馬具,各拍了兩匹馬一下。
“跑!跑吧!”他大喊。
兩匹馬長鳴一聲,離馬廄而去。
趙浣衝出大門,癱坐在地上,大喘幾口氣後站了起來。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王鑠,他走了過去,王鑠看到他後很是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