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混著腳丫子酸臭的包廂裡，山本一庫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一名屬下跌跌撞撞突然破門而入，腦門結結實實撞在門框上。
“八嘎呀路！”山本一庫的瓷碗重重砸在茶托上，“沒看到我在洽談要務？滾去門口候著！”
屬下捂著流血的額頭倒退著往外爬，後腰又撞翻了門口的招財貓。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雨姐，這老鴇子自從攀上了汪海。
對於自己的本職工作，變得越發疏忽，幾個人都管不好。
這群屬下，當真是越來越沒眼力見了。
此時，樓下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嘶吼聲：
“正月裡來是新年啊～大年初一頭一天啊～”
就連一旁的雨姐，仿佛條件反射一般，跟著節奏再搖擺。
汪海噗嗤笑出聲：“山本先生，您這洗腳城還搞民俗彙演？”
山本一庫一把，將那名屬下的衣領提溜到麵前，唾沫星子噴了對方滿臉：
“有人鬨事怎麼不早說！”
“您、您剛才說……”屬下抹了一把洗麵奶，“讓我滾回門口候著……”
“廢物！不知道報警把人攆走嗎？”山本一庫甩開了屬下。
這種小事還要自己處理，那這洗腳城還開不開了。
屬下看向了還在憋笑的汪海，有些欲言又止。
汪海愣住了，這裡還能有我什麼事？
“老板，鬨事的胖子，聽上鐘的九十八號技師說，他自稱是靈管局的人……”
山本一庫特彆交代過，遇到靈管局的人，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隻不過，除了汪海這個常客外，幾乎沒人回來這裡。
“胖子？有多胖？”汪海立刻接過話，“上班時間洗腳，這個月工資不想要了吧？”
“大概二百來斤。”屬下回複道。
“假的！局裡沒這號人！”汪海絞儘腦汁，怎麼也想不出，有這麼一號人。
“聽到沒？還不把人給我攆走！”山本一庫鬆了一口氣。
由於式神倩兮女的死亡，他有些應急了。
總是擔心那個神秘的外賣員蘇斬，會突然到訪。
“要不看看監控？這幾天來了不少新人。”汪海沉思了片刻，提醒道。
屬下慌忙從懷裡掏出平板：
畫麵裡，周太福正抱著消防栓跳鋼管舞。
肚腩在紅色警報燈下泛著油光，嘴裡嚎著跑調的《十八摸》。
汪海剛送到嘴邊的茶水，噴了屬下一臉。
前些時間，他收了食堂大媽的八萬塊紅包，認了周太福當徒弟。
監控裡那個光著屁股跳探戈的，不正是今天剛轉正的周大福？
汪海還特意給周太福安排了輕鬆的活計。
不過，這上班時間洗腳，還順便大寶劍，也太特麼猖狂了吧？
汪海都是請了事假來的，扣了工資的。
此時，汪海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我上周剛收的徒弟嗎？”
山本一庫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當真是你的人？”
“咳，現在的年輕人壓力大……”他剛想打圓場，卻被山本一庫的式神，掐住了喉嚨。
汪海被架在了半空，試圖掰開式神的手：“輕點，我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