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流院泉響的眼神變化無疑是給予了在場之人諸多信號。
最毋庸置疑的,便是人家明顯已經找到了意屬的情郎。
那嬌豔的笑容,宛如寒風中的綻放的花朵,笑靨寫在清冷的臉頰上,將那表麵的冰層一寸又一寸的解凍,與出場時的冷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場之中有著不少過來人,哪怕僅僅一眼便能讀出這笑容中的含意。
隻是,這樣的結果顯然不儘如人意。
至少對於距離主會台最近的第一梯隊賓客,並不是一個和諧的信號。
特彆是那位表情如雕塑一般僵硬的中年男子,已是向禦流院半島投去了不悅的神色,似乎在等待對方的解釋。
隻是禦流院半島已經早一步動身,就在女兒滿心喜悅的提起裙擺想要走向某人的那一刹,直接將之擋在了麵前。
“嗬嗬,你這丫頭實在太失禮了,怎麼能讓叔叔伯伯們等你這麼久呢?”
禦流院半島先聲奪人,目光中閃爍著危險的信號。
禦流院泉響剛欲反駁,卻見到對方身後那位一向與自己不和的繼母,對她輕微搖了搖頭。
於是便見禦流院泉響抿了抿嘴唇,待得深吸一口氣,強忍著不適掉轉了方向,緩步走向了會台中央。
隨著目光掃過在場眾人,雙手提裙行了一個標準的欠身禮:“很抱歉,家父給我安排的課程比較多,多有怠慢了。”
雖然禦流院泉響的表情很是敷衍,卻是讓得眾人都有了一個台階,一個個紛紛擺手說著不妨事。
原本僵硬的局麵也是因此有了一絲緩解。
禦流院半島見局麵稍定,笑眯眯的主動迎上了自己的女兒,等二人交彙的那一刹,強勢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腕,麵朝眾人道:“我僅代表個人感謝諸位,從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此次私人晚宴,而在宴會正式開始之前,我想先宣布一件事情。”
宣布一件事?
聽到這句話,無數人的心中皆是心頭一跳。
而之前還帶著些許僥幸的賓客直接跟著心涼了一大半。
這口吻,不正是在告訴大家,事情已經被內定了。
這樣的結果,可是比盲選還要殘酷多了。
甚至不乏有年輕一輩暗暗叫罵,憑白浪費了一整天的大好時光,還不如自個兒在外麵放縱一晚,也好過被自家老頭子拉來湊數。
此間作為當事人的禦流院泉響,同樣麵色有些不好看,她死死看著自己父親,試圖從這張熟悉的麵龐上看到一絲和煦的色彩,然而事實上她所能看到的僅僅是那一抹沒有任何溫度的笑容。
就像是佩戴了一個小醜麵具,哪怕嘴角掀起的弧度再大,所堆積出來的笑容讓人不僅不會覺得親切,反而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或許,他壓根就從沒有在真正意義上將我當作他的女兒吧!”
這一瞬間,禦流院泉響腦中不禁浮現了這樣的聲音,同時也是自己一直所找尋的答案。
這令人作嘔的父女關係,居然是以如此無情的方式來結束,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感到意外呢~
這麼想著,禦流院泉響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聽對方會說些什麼,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那一個角落,露出了近似悲愴的笑容。
她嘴巴動了動,似乎在說些什麼。
可此間,大多數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禦流院半島的身上,無暇顧及這細微的表情變化。
不過,這些對於禦流院泉響而言,一點都不重要,因為她知道那個家夥看到了。
而且,這樣就足夠了。
此時,瀨純一的目光的確不偏不倚的停留在了對方的身上。
並且讀懂了對方的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