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傅栩沉率先進了屋子裡,柳星絮木訥片刻,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喊自己。
柳星絮在柳韻瑤帶刺的目光中跟了進去,門被關上,屋裡隻剩下柳星絮和傅栩沉了。
柳星絮在距離傅栩沉很遠的位置就停下了,等著傅栩沉開口。
傅栩沉眼眸微沉,冷笑,“柳星絮,你現在這副樣子,是覺得這四年很委屈?當初綁架韻瑤的綁匪不是你找的嗎?你有什麼資格委屈?”
柳星絮瞳孔微微一震,再沒有更多反應了,聲音很輕,“我知道。”
不知道為何,麵對柳星絮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傅栩沉心裡那股無名火更大了!
傅栩沉繼續道,“四年前的婚約……”
柳星絮立馬反應過來對方要說什麼,像是這四年來麵對這個詞的應激反應,她馬上表態。
“傅先生放心,我知道我配不上您,四年前就是,現在更配不上。曾經給您帶來的困擾,我很抱歉。那個婚約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您不必放在心上,我以後一定會離您遠遠的,絕不會再糾纏。”
柳星絮懇切地表達著,本以為傅栩沉能滿意,但是對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更差了。
柳星絮怕對方不信,繼續表態,“傅先生,我說的是真的,我知道,您喜歡的一直是柳韻瑤,你們很般配,我一定不會像曾經那樣纏著您……”
像是忍無可忍了,傅栩沉打斷了她的話。
“柳星絮!欲擒故縱也要有個限度,你最好能一直裝下去!”
傅栩沉眼中一片陰霾,不再看柳星絮一眼,快步走出去了。
柳星絮迷茫地看著傅栩沉的背影,不知道傅栩沉為什麼忽然生氣。
門口的柳韻瑤看到臉色鐵青的傅栩沉,挑釁地看了眼屋裡的柳星絮。
傅栩沉率先離開,像是一秒都不想要多待,而外婆也被對柳星絮恨鐵不成鋼的柳鶴林帶走了。
外婆一直不肯走,紅著眼,重複叫柳星絮的小名。
柳星絮舍不得外婆的,但她知道,以她現在的情況,外婆跟著她,隻會受苦。
柳韻瑤卻反常地沒有走,“栩沉哥,你們先走,我跟姐姐說兩句話。”
柳韻瑤的眼神,和四年前在那個探監的辦公室裡的一模一樣,她靠近,柳星絮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柳韻瑤笑得嬌豔,卻好似夜裡的鬼魅,下一秒,就會將柳星絮踩下地獄。
她用那種看可憐蟲一樣的眼神看著柳星絮,語氣慵懶,“柳星絮,看你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我不介意告訴你一個真相。”
說到這裡,柳韻瑤笑得很詭異,湊近柳星絮的臉,“知道栩塵哥為什麼這麼討厭你嗎?”
這個問題,是折磨柳星絮已久,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她看著柳韻瑤得意的臉,聽到了真相。
“七歲那年,我遇到了一個流浪的小男孩,他扒著舞蹈室的窗子在看你跳舞。看你的時候,眼睛都在發亮。我過去把他推到地上,和淤泥混在一起,罵他一個又臟又臭的叫花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當時的眼神又破碎,又憤恨,像是想要殺了我。然後我告訴她,我叫柳星絮,他肯定記下了。後來,傅家找到了被仇家追殺走散的大少爺傅栩沉,那個男孩就是他!”
柳星絮心裡猛然一震,一瞬間,那顆子彈正中眉心。
醍醐灌頂!
她懂了,傅栩沉為什麼一直討厭她,為什麼會喜歡柳韻瑤。
原來是這樣!
時至今日,柳星絮居然苦澀得想笑。
這段仇,原來在七歲那年就埋下來,要不怎麼說柳韻瑤聰明呢。
柳星絮,你真是蠢透了。
如今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吧。
柳韻瑤走了,背影瀟灑,以勝利者的姿態。
柳星絮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久到腿腳僵硬,外麵的月亮徹底被烏雲蒙蔽。
像極了她這荒唐的一生。
終於,柳星絮垂下眼眸,又進了屋子,繼續收拾,然後匆匆吃了泡麵睡下。
她現在沒有收入來源,得先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她得攢錢,去媽媽說過的那個很美的地方。
柳星絮的包裡隻有身份證和一支四年前的舊手機,勉強能用。
第二天,她去複印店裡打印好幾份簡曆,找那些小型的公司投。
簡曆大部分都是石沉大海,等了兩天,終於有家公司發來了麵試的通知。
麵試官提問,“柳小姐,說實話,尤其作為你這個年齡階段的女性,你的簡曆很普通,能給我們一個用你的理由嗎?”
“我的小腹受過重傷,不孕不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