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兩個人還站在醫院的走廊,蘇晨提議先出去再說。
白小念滿口答應。
依舊像小時候一樣跟在蘇晨身後。
隻是不再蹦蹦跳跳,可紮起的馬尾還是一顫一顫的。
走出醫院,兩人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來。
“白小念,剛才我還真沒認出你來。”
白小念眨巴眨巴眼睛,小臉一下子紅了。
“晨哥哥,如果不是看到你的微信,還有圖片上的那個老桂花樹,我也不敢確定是你。”
剩下的話,白小念沒好意思說出來。
從靠近蘇晨到醫院,她的心一直懸在嗓子眼上,就沒放下來過。
蘇晨就像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自己光顧著低頭了,都沒敢正眼看他。
“能夠遇到你,真不錯。”
“晨哥哥,你也經常去護城河那邊玩嗎?我喜歡那裡的垂楊柳,風一吹就像頭發一樣。”
蘇晨有些支吾,他去護城河邊,可是有事要辦的。
就是到現在,那枚戒指還沒扔出去。
感覺到不對勁,白小念歪頭看著蘇晨。
“晨哥哥,你為什麼那麼傷感,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一些小事,可以解決的。”
話音剛落,蘇晨眼前的事物突然變得模糊,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就連白小念的聲音,都開始變得輕飄飄的。
“晨哥哥,你怎麼了,我帶你去醫院!”
白小念聲音急切,傳到蘇晨耳朵裡也是斷斷續續。
蘇晨慌忙擺手。
“我兜裡……有藥!”
“好,吃幾顆?”
蘇晨艱難抬手,伸出兩根手指頭。
白小念將手伸進蘇晨的褲兜,很快摸到一個小白瓶。
想也不想地倒出兩粒藥。
蘇晨接過,一下子放到嘴裡,直接咽了下去。
不要暈在這裡。
希望藥片快點起效……
十來分鐘後。
蘇晨臉上冷汗逐漸消失,可麵色依舊蒼白,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
白小念雙眼泛紅,“晨哥哥,你好點兒了嗎?現在是不是非常難受?”
“已經好多了,把你嚇壞了吧?”
白小念點點頭,可接著腦袋又像撥浪鼓一樣搖起來。
“沒事,我不怕,我就是擔心晨哥哥你難受,剛才你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
“沒事,這藥的效果還是很快的。”
“這是專業的醫生給你開的藥嗎,能徹底治愈嗎?”
白小念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讓蘇晨多說話,可白小念還是想問個清楚。
蘇晨臉上露出一絲苦楚。
“不能徹底治療,除非手術,不過你放心,醫院那邊很快會把手術的時間定下來。”
白小念盯著蘇晨,一動也不動。
眼睛裡的神情,完全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蘇晨簡單的說了一下病情。
白小念的眼淚都跟著掉下來了。
“晨哥哥,怎麼會是這樣?奶奶知道這事嗎?你女朋友呢,他知道你要做手術嗎?”
女朋友?
林詩雅?
蘇晨想說,我現在已經沒有女朋友了。
可還沒開口,白小念突然把手伸過來。
“晨哥哥,這個給你。”
“我剛才幫你拿藥,你兜裡的戒指掉出來了。”
蘇晨的眸子,一下子暗淡許多。
“扔了吧。”
“什麼?這戒指……”
“已經沒有意義了。”
直到現在,林詩雅都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也沒有主動詢問過。
在她心中,照顧徐朗和徐朗媽媽已經成為責任。
自己,永遠是居於其次的那個。
既然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糾纏。
訂婚戒指的意義,自然也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