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走到院中,便看到一群人圍在那裡,又是哭又是叫的,奴才們也不敢上前,因為她那兩個孩子實在是糾纏得緊,強行分開,還真可能受傷。
奴才們就隻能跪在地上求著兩位小祖宗鬆手。
香君也不著急,施施然走過去,讓奴才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亭雪給元祚做了一張弓。
那小弓做得極為精致,可貞看到了,便吵著顧亭雪,她也要一個。
亭雪無奈,隻能又去給可貞做,說是三日後再給她。
但是顧亭雪走了之後,元祚卻陰惻惻的在可貞耳邊說了一句:“那又如何,亭雪先給我的,你永遠都比我少三日,嘿嘿。”
這話,直接把可貞氣得嚎啕大哭,抓住元祚的弓就給扔地上了。
“現在你沒有了!”
元祚看自己的弓被扔了,也大哭起來。
“這是亭雪給我的弓!”
他氣得就要打可貞,兩人就這樣扭打在了一起。
香君深吸一口氣,厲聲道:“你們再不分開,我便一人一頓戒尺!”
然而香君都威脅要一人打一頓了,兩個孩子不肯分開,就是死死拽著對方的頭發不撒手。
畢竟一人一頓戒尺,那也是公平的。
幸好,元朗來昭臨宮給香君請安,元朗哄著,這才把妹妹和弟弟分開。
兩人抱著元朗,都哭著要皇兄給自己做主。
香君本想直接一人一頓戒尺打一頓就好了,但元朗攔著,到底是沒有打成。
雖然元朗也才十歲出頭,但畢竟是皇帝,香君還是要給元朗麵子的。
最後,為了安撫弟妹,元朗把兩人分彆帶到偏殿裡,不知道聊了什麼,好歹是把兩人安撫下來了。
元朗讓妹妹和弟弟和好,兩人牽個手就好了。
可是在兩人牽手和好的時候,可貞也幽幽地說了一句:“方才,皇兄是先把我叫去偏殿說話的。”
哇的一聲,元祚又哭了。
元朗微微瞪大了眼睛,哄了半天,怎麼又回到原點了?
他求救地看向香君。
香君可不給他收拾爛攤子,急忙躲避元朗的眼神,扶著夢梅的手,轉身就躲回了內殿。
(十九)
晚上,香君氣得把顧亭雪臭罵一頓,讓他跪在軟墊上給她揉腿,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犯的錯誤。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兩孩子不一樣呢?”
顧亭雪也很是無奈,一邊揉著香君的小腿,一邊說:“我給元祚做的是一把弓,但我給可貞做的,可是一把鑲嵌寶石的寶刀。”
香君更生氣了:“她才幾歲啊!你給她刀做什麼!她拿得動麼?”
“沒開刃的,可貞不是喜歡袁好女麼,袁好女前些日子回京,她正鬨著要跟她學武呢。”
香君好奇,“那元祚怎麼沒鬨?他沒要你也給他打一把刀?”
“可貞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麼好東西,自然是偷偷藏著不說的,哪裡像元祚,得了什麼,就要炫耀。”
香君歎一口氣,可貞能藏事兒,元祚愛得意,這兩孩子倒是一人學了她一半。
就是元朗不知道像誰……
香君打量著顧亭雪。
這幾年顧亭雪那陰惻惻的性子倒是改了不少,雖然在前朝辦事的時候,還是從前那個殺人如麻的權臣,但在宮裡,尤其是在昭臨宮裡,整個人都平和了許多,偶爾還會與下麵的人說笑。
倒是真有些“亭亭雪、沒青鬆”的氣質了。
興許元朗真是隨了亭雪呢。
孩子像叔叔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