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是什麼火焰?竟能將血煞級的邪祟傷成這樣?
那火焰中蘊含的純陽氣息,比她師門傳下的破邪符籙還要剛猛霸道!
“你……”
鐘離燕剛想開口詢問,卻被喉嚨裡湧上的一口腥甜打斷。
陳凡沒有回頭,依舊警惕地盯著遠處掙紮起身的紅衣女人,聲音平穩地傳來:“彆愣著了,那玩意兒沒那麼容易死。”
紅衣女人果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她胸前被火焰劍影斬中的地方,衣衫破碎,露出焦黑的皮肉,絲絲縷縷的黑氣正從中冒出,試圖修複傷勢。
但那赤紅火焰留下的灼傷似乎蘊含著某種特殊的力量,讓她的恢複速度變得極為緩慢。
她看向陳凡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漠視。
“你到底是什麼人?區區凡人,怎麼可能擁有這種力量?”
鐘離燕走到陳凡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同時警惕著紅衣女人的動向。
陳凡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就是這破廟的廟祝。你既然是從我這廟裡出來的,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外麵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個道理都不懂?”
鐘離燕一時語塞。
這破廟都快塌了,連個香火都沒有,他一個廟祝能有什麼本事?
剛才那一下,怕不是什麼壓箱底的拚命手段吧?
陳凡確實是在拚命。
剛才那一記離火劍影,幾乎抽空了他體內剛剛積攢起來不多的“神力”,或者說香火之力。
他現在感覺一陣陣的虛弱,掌心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他暗自估量了一下,自己這離火術,靠著香火願力催發,對付一些低級的陰物、邪祟應該效果拔群,但麵對眼前這種成了氣候的血煞級邪祟,剛才那一下已經是極限了。
想要再來一次,根本不可能。更彆說還有更恐怖的存在了。
看來,今天隻有死中求活了!
“你的錘子。”
陳凡看向鐘離燕手中那柄已經失去光澤的流星錘。
鐘離燕不明所以。
陳凡也不解釋,伸出沾著血的左手,食指中指並攏,在那暗淡的錘頭上一抹!
嗤!
一縷微弱但精純的赤紅色火焰,如同活物般順著他的指尖,瞬間覆蓋了整個錘頭!
“這……”鐘離燕感受著流星錘上傳來的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失聲道,“你給我的法器充能了?”
這簡直聞所未聞!
法器威能耗儘,要麼找高人重新祭煉,要麼就是徹底報廢,哪有像他這樣隨手一抹就行的?
而且這火焰,似乎比之前師門加持的靈力還要克製邪祟!
“彆廢話,頂不了一會兒。”陳凡沉聲道,“一起上,速戰速決!”
有了陳凡加持的離火,鐘離燕信心重燃,嬌喝一聲,再次揮舞著流星錘衝了上去!
錘頭上的赤紅火焰雖然不甚明亮,但對紅衣女人的克製效果卻出奇的好。
每一次碰撞,都讓紅衣女人尖嘯連連,身上的黑氣被灼燒得滋滋作響。
陳凡也沒閒著,他從懷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黃符,這是他以前閒著沒事畫著玩的,本以為沒什麼用,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符上,口中念念有詞,朝著紅衣女人丟去!
黃符在空中自燃,化作幾團小火球,雖然威力遠不如之前的離火劍影,但也起到了一定的騷擾作用。
兩人合力,一時間竟和那紅衣女人鬥得有來有回。
但血煞級邪祟的實力終究是強橫,幾個驚險的回合後,紅衣女人似乎適應了流星錘上的離火氣息,攻勢越發淩厲。
她猛地一個虛晃,避開流星錘,五指成爪,帶著刺骨的陰風,直撲陳凡麵門!
陳凡反應不及,隻來得及將桃木劍橫在胸前抵擋!
“砰!”
一聲悶響,陳凡如遭重擊,整個人倒飛出去,喉頭一甜,“噗”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鐘離燕驚呼一聲,想要回援,卻被紅衣女人死死纏住。
“不行!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
鐘離燕銀牙緊咬,她深知自己底牌雖多,但麵對這種級彆的邪祟,耗下去絕對沒好果子吃。
她看了一眼遠處祭壇上那個瑟瑟發抖的女孩,又看了一眼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的陳凡,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你聽著!我拖住她!你去救那個女孩,帶她走!回廟裡去,彆管我!”
陳凡抹去嘴角的血跡,深深地看了一眼鐘離燕決絕的背影,沒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