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和明鏡一樣的邵靈芸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邵青書。
貼身侍女隻看到了表麵的安排,而邵靈芸卻看清楚了邵青書那陰險的思緒。
這次的比賽名單應該是邵青書安排操作的,那天在宴席之間自己專門提及到了陳安,那後果必然是慘遭針對。
而隻是對視一眼的邵青書在看到邵靈芸那雙眼神後,更是立馬轉過去了頭,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的心虛。
明知道陳安已經是被針對,可邵靈芸卻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些路注定還是要走的,有些事情更是沒有回旋之地,按照邵靈芸的話來說,想要能夠在虎威鏢局立足並且站穩腳跟,有些事情還是要自己去做的。
台下看客人頭攢動,一名身高將近九尺,膀大腰圓的壯漢緩緩上台,二百多斤的身體踩到樓梯之後,更是激蕩起來陣陣塵土。
“噢噢噢!”壯漢高舉臂膀,身軀偉岸的身上披著一層吼吼的體毛,像是還沒有徹底進化成的大猩猩,全身上下隻有幾塊鋼鐵片子遮擋住致命要害位置,和全身體毛形成了直接反差,光禿禿的腦袋上竟然沒有一根毛發,一雙大眼在濃眉之下,大踏步而來的他緊緊攥著一雙拳頭,胳膊上肌肉鼓起,結實得好像是石頭的胸膛高挺,有一種窺視天下的傲然之色。
雖然外貌有些醜陋,卻依舊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歡欣鼓舞,更是有不少男人表達出愛意的態度。
這方世界就是這樣,強者為尊,無論在強者身上多加任何一點,走到哪裡都是王。
貼身侍女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小姐,你說那個陳安會不會死啊,我聽說邵兵可是極其凶殘的。”
邵靈芸點了點頭,算是對邵兵實力的一種默許。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邵青書更是一臉壞笑:“邵兵是我爹出走極地時候撿回來的,從小便力大無窮,還未到成年便可以徒手與狼纏鬥,第一次走鏢便可以在三五十名山賊刀駑之下護住鏢物,雖然現在隻有兩品武夫的實力,但是我爹曾經說過,就算是他想要拿下邵兵都不容易,我看你一個三等鏢師有什麼能耐。”
而麵對著周圍人那一道道充斥著看不起的目光,對於大多數人的認知之中,二品武者和尋常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彆,就算是一級對二級,如果沒有特殊意外的話,恐怕也很難有所區彆,這就是所謂的斷層。
巨大的壓力席卷而來,質疑和嘲諷的聲音甚至成為了一邊倒。
從人群之中慢慢走過的陳安甚至聽到了有些好賭之徒開啟了盤口。
“邵兵打陳安,三十賠一。”
“陳安打邵兵,一賠二十五。”
“壞了,我成假的了。”略微驚愕,陳安心裡頭甚至感覺到了有些好笑。
如果可以的話,其實陳安自己都想要壓上一點了,畢竟這幾天自己身上可以說是身無分文了。
瞧著在不遠處高台上的邵靈芸,在其高壓的眼神之中,陳安輕輕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回敬了一個很是複雜的眼神。
邵靈芸淺淺一笑,微微點頭,似乎好像在說自己很是期待著這場特殊的比賽。
沒有花裡胡哨的飛身一躍,也沒有舉手呐喊的鼓氣加油,就像是登梯一樣,一步一個台階。
在眾目睽睽之下,陳安慢步來到陳安麵前,微微彎身,輕聲道:“討教了。”
邵兵本就木楞,在得到邵青書的首肯後,嘔的一聲便高高抬起了手臂。
雙臂好似兩把開山錘一般狠狠地砸了下來,巨大的衝擊力產生了層層煙霧,摩擦而生的衝擊波更像是刮麥子一樣刮到了正在交戰的一眾鏢師。
原本堅不可摧的大理石地麵此時此刻卻已經分崩離析。
隻此一擊,校場之上,所有的目光,全部牢牢地盯住了陳安和邵兵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