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殺道:“隻能是魏家和孫家乾的。”
丁老道:“若不是呢?”
鐵殺笑道:“那可不更好了麼?這說明我血刀門人才濟濟啊......
格老子的,能夠一刀封喉秒殺了那八品弟子,人才,真特娘人才啊。老子喜歡他!
若今日真發現了什麼線索,老子說不定一個忍不住就幫他把屁股也給擦乾淨了,哈哈哈。”
說罷,這門主竟是哈哈大笑起來。
丁老也莞爾一笑,他知道鐵殺外粗內細,心底很有幾分格局,所以才來此地養老。
這地兒雖然也有些災禍,可畢竟是邊角之地,已經算很安全了。
像玉京那邊...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凡人懵懂無知,隻有見過了災禍的人才會知道什麼叫做......恐怖與絕望。
可奇怪的是,過去似乎並不是這樣的...許是王朝末年,常隨天災鬼祟吧?
...
...
數日後。
那任姓內門弟子的事兒便是風平浪靜了,內城實行夜禁,而坊間則亦是戒嚴了許多。
沒有人再懷疑到李元身上,反倒是趙純心被懷疑了幾番,不過既然門主定了性,這懷疑也隻能胎死腹中,再無人亂嚼舌根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
又是數日後。
一名田長老家的雜役來通知李元去取冰窖取肉。
肉田的妖獸肉每半年成熟一次,熟了後便放在冰窖凍著,然後每月分發給內門弟子。
田中生肉,古怪無比,甚至帶了幾分滲人。
李元取了肉後仔細看了看,發現和之前在黑市買的肉並沒太多區彆,反倒是看起來更加新鮮。
帶著肉回到家,閻娘子叫著王嬸和兩個丫鬟來醃肉,忙活了大半天,整個院子裡都散著股醃肉味兒,而肉則是一條一條用鐵鉤掛起,放在屋簷下隨風飄著。
李元見眾人忙的差不多了,閻娘子也歇下來了,便走過去問了句:“閻姐,你那功法練的怎麼樣了?”
“嗐,練不成...”閻娘子也沒太多失落,她想開了。
李元道:“回頭吃點妖獸肉再試試。”
“我就不浪費妖獸肉了,都給你吃。”
“讓你吃了試試就試試,妖獸肉的血肉力量勝過普通肉,說不定一刺激,你就練成了呢?”
“可是你...”
“我沒關係的,這些肉夠我吃了。”
“那好吧...”閻娘子沒再推辭,畢竟她也希望能修成功法,跟上相公的腳步。
...
時間飛逝,轉眼便又過了一個月。
魏家餘孽真的出動了,幾次刺殺都精準無比,好似有人在給他們提供信息一般。
血刀門的“改製”因為這緣故,也暫時無法執行。
李元便悶在內城吃肉,修煉...
果然,他開始慢慢感受到趙師姐所說的“血肉力量”。
他體內影血總似差了某種力量地刺激,而無法達到某種高度,無法蔓延全身,更彆談養出影骨了。
他又在正午時分,換上三件套去黑市逛了逛,可也沒見著賣八品肉的。
七月,夏日,終於到了。
悶熱的陰雲隨著一場驟雨,徹底散去。
夕陽的暮華在水窪裡留下耀目的瑰紅。
忽地,安靜匍匐的內城忽地騷動了起來,一道道身影往血怒堂集合。
李元也得到了命令,飛快前去,來到堂中。
他還未入堂,就聽到撕心裂肺的淒厲女人哭聲。
“公輸羊,你騙我!你騙我!!!”
“公輸羊!!!”
李元跨入門檻,見趙純心已經到了,便走到她身側,然後掃了一眼那堂中披頭散發的女人。
他隱約辨出了些模樣,這女人赫然是之前見過的魏家三小姐,當時紅鋼藍鋼還說過會把她賞賜給魏家的大仇人。
李元輕聲問:“師姐,這是怎麼了?”
趙純心壓低聲音道:“好像是被公輸羊騙了,把魏家餘孽的名單給搞到手了,這不...門主找我們來收網。”
李元無語道:“這怎麼騙?”
趙純心道:“還能怎麼騙?騙她是一夥兒的,然後...”
忽地,她想到了前段時間魏家餘孽的幾次刺殺,又壓低聲音,嘶啞著道:“彆問了,這事兒不能細說,更不能亂猜。現在主要的活兒,就是把那些餘孽一網打儘。”
李元一聽就懂了。
無非就是那公輸羊騙魏家三小姐,說他其實是魏家暗子,然後又提供了幾次信息幫魏家餘孽殺了些血刀門弟子,從而慢慢地從魏家三小姐處騙到了“魏家餘孽”的名單。
可提供信息,這事兒後麵要是沒有血刀門大人物支持,公輸羊會乾麼?
那三小姐還在叫著,聲嘶力竭。
“公輸羊,好,你是騙了我,可是你也...”
話音未落,卻見那瘦小狠辣的男子霍然起身,抬手直接將三小姐給打暈過去,然後冷笑一聲,道了句“聒噪”。
說罷,這公輸羊又回到位置,眸光裡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黯淡與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