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百戰歸來,一如初見(大章-求訂閱)_長生從獵戶開始_在線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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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 百戰歸來,一如初見(大章-求訂閱)(2 / 2)

紅衣女俠手捧那一卷信,信上隻寫了這一句話。

可這句話的每一個字卻都令她心神顫搖。

這封信是突然出現在她桌上的,送信人並沒有表明身份,而是做了次梁上君子。

可是啊.柳瓏,或者說謝瑜,又怎麼會不知那位唐門霸主已經到了江南?

而這些年,從西京方向有不少人往南逃難,原因是帝業太過荒淫無度。

這些人裡不乏曾經的天衡山天風門老人,謝瑜本就刻意在守著那些人,在見到他們的劍法後,自是隱藏身份,上前詢問“天衡山祖師旁的墓碑是何人所立”。

問了幾次,沒人知道。

但是卻有人說,那個時候在天衡山有一位特殊的人物,那就是公子羽。

但數十年前的事,有不少人也都是聽著自家長輩說的。

可這對謝瑜來說已經足夠了。

她聯想起那小娃娃,想起那一日自己要走,他那莫名的不舍的目光,還有那毫無理由的挽留。

彆人都以為羽夫人是故弄玄虛,可她卻知道“那小娃娃很可能真是公子羽,而且還是輪回而來的公子羽”,畢竟那一日的情景她都記得。

“上窮碧落.下輪回,兩處茫茫待君歸。”

她再度輕念了一遍。

一字一頓,透著穿過時間的蒼涼。

往事如潮,翻湧起前世的一幕幕。

她神色平靜,麵露微笑,喃喃道,“伱個傻子,都為了我舍卻了一條命,我”

忽地,謝瑜皺了皺眉。

若是數十年前,公子羽出現過,那時候的他是否還是李元?

若他還是李元,那他是怎麼熬過天地大變的?

若是沒熬過,又是怎麼連續輪回兩次的?

謝瑜想不明白,不過她決定赴約。

“瓏兒,瓏兒”

門外傳來個中年婦人的聲音。

謝瑜去打開門,看著門外慈祥的婦人,喊了聲:“娘。”

那婦人正是這一世謝瑜的母親——韓瓊娘。

韓瓊娘並不是什麼大家族家的女子,至少距離柳家差了不少,所以在嫁入柳家後,她的地位並不算太高,也就勉強維持個“不被人嘲諷,能享受家族基礎權力”之類的情況。

深秋將儘,門外寒風糅雜濕氣,好似刀子。

韓瓊娘“呼呼”地倒吸著涼氣,然後匆匆走入門裡,繼而從袖中抓出一卷畫軸,放在案幾上,再從旁邊抓來油燈置在畫軸一側,叉腰笑眯眯地看向女兒。

謝瑜關上門,瞥了畫軸一眼,歎氣道:“娘,你做什麼呀?”

韓瓊娘笑道:“娘知道你喜歡俠客,昨兒紅娘過來,說百劍門包長老家的公子看上了你,那紅娘取了他的畫像給你先看看。

人家這可是誠意滿滿啊。

包公子,你是認識的吧?

你是江南快劍,人家包公子號稱白衣劍君,多般配呀。”

韓瓊娘一邊說著,一邊在油燈下續續地展開畫軸,顯出其上一個白衣劍俠的模樣,端的是英姿颯爽。

謝瑜卻沒看一眼,隻是道:“娘,你不是說過不逼我麼?”

“哎呀,你這孩子,娘這是逼你嗎?

你都二十三了,人家二十三都抱娃娃了,你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吧?

家中老太爺也說了,年輕一輩裡就你一個還沒成婚。家族需要開枝散葉,不能沒有規矩。娘娘.哎.你總嫌娘逼你,可娘也撐不住了。”韓瓊娘一臉愁容。

謝瑜看著韓瓊娘這模樣,再想起這些年家族給的壓力實在很大,怕是娘也沒辦法,於是心一橫,道:“我已經心上人了。”

韓瓊娘錯愕地眨巴著眼,然後驚喜地湧起笑容,問:“哪家的公子?”

謝瑜默然下來,道:“總之,您彆管了,真的有.隻是,他平時不在江南,常在外麵跑。”

韓瓊娘狐疑道:“不會根本沒有吧?”

謝瑜道:“年末,他會回來和我一見,不信的話,到時候您去看看好了。”

“好那娘悄悄看,悄悄看。”

西京城北。

林木茫茫

其中一棵老樹上,正有少年一動不動地蹲著,看著官道過往的行人。

他采買了足夠的乾糧,就這麼湊著周邊的溪水吃一點填肚子,隻為一刻不停地看著那可能存在的“同黨”。

西京城東。

“快出城!”

穆先生策馬,而一旁的宋玉也是馬不停蹄地跟上。

兩人一同出了東門,往宋家方向而去。

穆先生的臉色非常不好看,那雙滿是死氣的眸子裡含著憤怒,驚惶,以及一種失敗的懊惱。

沒人知道,為什麼帝業忽然就死了。

這都能死?

怎麼死的?

誰乾的?

穆先生猜不到,他真的猜不到啊。

“先生?”

“啊”宋玉的喚聲,讓穆先生回過神來。

這一次,穆先生從幽帳南下,謀劃是一環接一環,他不知道為什麼幽王會對這“轉世的公子羽”如此看重,但他卻堅信,在這些謀劃裡,那公子羽是必死的。

十多年前,幽王編了首童謠,傳諸天下,那童謠道“帝安康,福常在,山無恙,續千年”。

這童謠,隻有生於大虞的人才能知道其中的奧秘。

這奧秘很簡單,就是個藏頭而已。

帝福山續。

這帝福山,在虞朝之時可謂是出名之至,沒有人不知道它在何處。

如今雖是滄海桑田,但地形卻大抵是沒太多變化,帝福山之前在何處,現在還在何處。

而“續”字,則簡單的表明了“共續前緣”之類的意思。

顯然,有虞朝的重生者在邀約天下,邀請者其餘的虞朝重生者。

穆先生便是其中之一。

他們相聚於北地,共謀大業,雖說好奇為什麼自己能在數萬年後才入輪回,但事實便是如此,這隻能說當年那場起因未知的“神秘大破碎”給輪回帶來了極大的後遺症。

穆先生想了想,道:“宋玉,西京需要一個敵人,既如此.便讓唐門成為這個敵人吧。”

他閉目道:“是唐門刺客,殺死了帝業。

你安排一下,讓你的人把這消息傳出去。”

宋玉愣了愣,卻不回答。

穆先生問:“怎麼了?”

宋玉道:“老師,其實我們未必要和唐門為敵。

帝業殘暴荒唐,相比之下,南地卻要好很多.我,我覺得至少可以和唐門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而後若是唐門真的野心勃勃,那我們便依附大周,與之對戰。

而不是還未開戰,就直接散布謠言。”

說起來,宋玉對公子羽其實是有好感的,而對於“重生者是假的”這句話,宋家家主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曾命心腹去參加了公子羽和羽夫人的婚禮,那心腹自是報告了他所見所聞。

宋玉自己境內也出過“重生者”,那是一個江湖中人,平平無奇,腦子又傻,到處詢問“現在是什麼年代,這兒是什麼地方”,然後又問了一些舊時的地名。

宋玉聽聞屬下彙報後,直接將那人抓起來,問了個清楚。

所以,他和帝業不同,他確實相信重生者,也相信公子羽真的是輪回而至的。

因為那個驚才絕豔的女人有著自己的驕傲,她自稱“羽夫人”,那便是非公子羽不嫁。既如此,那唐門新霸主,又豈會不是真的公子羽?

公子羽,何人也?

兩把長刀懸帝座,穩了天下數十載。

宋玉心中其實是很仰慕公子羽的。

所以,他下意識地排斥這樣的造謠。

然而,穆先生卻神色冰冷

一番交談後,宋玉也是無奈,隻得先答應下來,等回了宋家境內再說。

呼~~

初冬。

小雪飄落。

李元有些無語。

他沒等到那位“可能存在的同黨”。

他莫名其妙地猜對了對方身份,可卻沒猜到對方從那條路走。

而這條往北的官道就沒走第二個超凡。

他不等了。

他急忙去到稍稍平息後的西京。

西京雖混亂,但鬨市卻還是正常營業的。

他先找了個客棧,沐浴更衣,然後大吃一頓,繼而去買了一套上好的白衣,再買了匹馬,便往南而去。

年末很快到了。

謝瑜一襲紅衣,麵色清冷,但心中卻難掩激動地來到了蘅蕪酒樓。

蘅蕪酒樓,早成了一處觀景之地,便是此時,周邊還有不少人在晃悠。

謝瑜打量著四周,她感覺心跳有些快,好像藏了一隻小鹿,在湖畔蹦著。

她雙腿玉立,繃直又夾緊,臉上卻依然冷冷淡淡。

她很想大哭一場。

隔了一世的思念,便是過了一次輪回,也還未湮滅的思念,在她心裡落地生根,又發芽開花。

她很想見到他。

而韓瓊娘,則藏在對麵的茶樓裡,心情激動地看著自家姑娘的方向。

她用一種在看女婿的神色在等人,可心裡有很緊張,萬一是個根本比不上包公子的破落戶兒,那可怎麼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天空下起了雪。

鵝毛大雪。

大雪覆蓋人世,白了屋脊,也白了青絲。

謝瑜滿頭霜雪。

而時已過年末

至淩晨。

遠處茶館都打烊了,在趕韓瓊娘離開。

韓瓊娘那激動的心情已經被潑了冷水,直接涼了。

她走到自家姑娘身側,什麼也沒說,隻是道:“回去吧。”

謝瑜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揪心的痛。

“再等等。”她道。

韓瓊娘應了聲,陪女兒等到了第二天早晨,待到街市生起煙火氣,卻還是沒有人到。

韓瓊娘愁眉苦臉,今年她還和老太爺保證了,說是瓏兒已經尋到了一個好人家,一定將人帶回來

可現在,怎麼辦哦。

“回去吧。”韓瓊娘道。

謝瑜深吸幾口氣,又咬緊嘴唇。

而這時,晨光照雪,鬨市的街道儘頭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

少年白衣,一塵不染,黑發狂舞,從遠而來。

似是遠遠看見了那紅衣女子,便人比馬快地起身,飛身,宛如疾風卷起滿地積雪,衝到了謝瑜麵前,卻又旋即風度翩翩地立定,問了句:“沐浴了嗎?”

謝瑜本還想問話,可聽到這四個字,卻是雙目發紅。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浮現。

那是初見。

所以,她回了句:“我剛沐浴。”

李元笑道:“你能不能去催一下。”

謝瑜道:“你不耐煩了?”

李元道:“一路羈旅,遠道而來,滿身塵土,我已經快受不了了。”

謝瑜淚水流下,問:“你想沐浴?”

李元笑道:“我想沐浴。”

旁邊的韓瓊娘聽著兩人簡直莫名其妙到了極致的問答,一頭霧水。

但是,她身側,那白衣少年卻已陡然往前一步,將自家女兒緊緊抱在了懷裡。

韓瓊娘:???!!!

下一刻,她爆發式地喊道:“欸,你放手,快放手!你們還沒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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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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