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和尚走後,劉諶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目前蜀漢文武官員中,主戰派全都在外麵,朝堂上要麼是逃亡派,要麼就是投降派。
想要再擊潰鄧艾軍隊後,穩定住朝堂的局勢,就得先團結住逃亡派。
也就是以樊建為首的那一小撮的官員。
但具體有哪些人,劉諶是真不知道。
他雖然穿越了過來,可並沒有繼承真正北地王的記憶。
朝堂官員除了幾個比較有名氣的之外,其餘的是一個都不認識。
如此看來,要接近樊建等人,首先得拿下關彝才行。
同時作為虎賁中郎將的他,應該說是目前成都府的最高軍事長官,除了劉禪之外,就屬他能調動兵馬。
劉諶還要防止另一個意外情況的發生。
那就是忠孝軍擊敗了鄧艾,但擊潰不了劉禪降魏的心,到時候他直接調集城內兵馬圍攻忠孝軍,自己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打肯定是打得過,畢竟城內幾千兵馬的戰鬥力比鄧艾的野戰軍還要弱。
關鍵是這種戰爭屬於內鬥!
蜀漢現在是經不起半點內鬥的。
所以將關彝拉攏到自己的陣營之中,就十分的迫切。
就在劉諶琢磨怎麼勸說關彝的時候,他跟個鬼似得出現在了劉諶的麵前。
“大王,剛才出府的那人是誰?”關彝盯著劉諶,沉聲問道。
劉諶淡然說道:“他是誰,很重要嗎?”
關彝道:“非常重要!”
“臣觀那人,步履穩健、氣勢雄渾,這種氣場,臣隻在薑維、霍弋等將軍身上見過。”
“大王,此人你是從何處覓得?為何之前毫無動靜。”
劉諶皺起眉頭,不悅的說道:“關彝,你是在審問本王嗎?”
“你好像搞錯了自己的定位,吾乃蜀漢北地王,你沒有資格審問本王!”
關彝單膝跪地,但臉上卻毫無愧色,再度問道:“大王,你是真的要抗魏嗎?”
劉諶翻了個白眼,道:“廢話,本王都以死明誌了,你覺得本王會選擇投降?”
關彝又道:“剛才那人,就是大王陰養的死士?”
“僅靠他一人,大王就想要扭轉眼下局勢?是否太過天真?”
劉諶冷笑,並未作答。
關彝繼續盯著劉諶,“大王何故發笑?”
劉諶道:“彆說隻有一人,即便一人都沒有,本王也會堅決抗魏!”
“我劉氏乃是天下正統,大漢江山,豈能被司馬家這種蠅營狗苟之輩竊取?”
“我不明白,你作為二爺的孫兒,為何連二爺一丁半點的骨氣都沒有繼承。”
“關彝啊關彝,你可知道,隨著鄧艾來成都的,還有龐家人!”
“鄧艾或許不會在成都府大肆屠戮,但龐家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陛下開城投降的那一天,就是你們關家滅門之日!”
秋風乍起,卷起院中落葉。
一片枯黃的葉子,隨風飄蕩,最終落在了劉諶、關彝的中間。
關彝盯著這片葉子看了許久後,緩緩的吐了口氣。
“臣想提醒大王,就算打退了鄧艾,也收攏不起益州百姓的心。”
“益州士族不想打、官員兵卒不想打、老百姓更不想打。”
“大王堅持抗魏,就是在跟整個益州的民心作對,其中阻力,不言而喻。”
“何況最想要降魏之人,是大王的父親,當今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