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諶雙手托著他的胳膊,道:“文平,站直了。”
閻宇抖抖索索的說道:“臣,不敢冒犯天威。”
劉諶笑了笑,道:“文平啊,知道朕為何要貶你做翊羽將軍嗎?”
閻宇懵懂無措。
“臣不知……”
“那你總知道,上一個翊羽將軍是誰吧?”
“當然,是子龍將軍!”
說到這裡,閻宇豁然抬頭。
接下來,劉諶說出了一句,讓現場所有人都無比震驚的話。
“朕欲為先帝,望汝為子龍。”
……
三日後的正中午,劉諶與閻宇大軍一同,回到了成都府外。
受樊建提拔,做了秘書郎的陳壽,在城外迎接。
一見麵,就告訴了劉諶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
樊建病倒了。
但劉諶既沒有過於擔心,也沒有太多驚訝。
眼下朝堂的重擔,幾乎就係於樊建一人之手。
他不僅要平衡朝堂官員之間的關係,還要安撫益州本地士族的情緒。
諸事繁雜,再加上年歲已高,生病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病的嚴重嗎?”劉諶問道。
陳壽神色糾結,小聲回答道:“回陛下,尚書大人的病情,倒不算嚴重,隻是……”
劉諶見狀,也不得皺起眉頭:“隻是什麼?”
陳壽不敢說,道:“還是讓尚書大人,親自跟陛下說吧。”
劉諶又好氣又無奈,心想,看在你寫三國誌的份上,朕不跟你計較。
閻宇麾下有一萬多兵馬,自然不可能入城,讓他們在城外布防,設置營寨。
劉諶則在郤正等人的陪同下,來到了樊建的府邸。
讓其他人在花廳等候,劉諶獨自一人來到了樊建的房間探視他。
樊建躺在床上,臉白如紙,狀況看上去極其的糟糕。
劉諶原本以為隻是一場小病,沒成想如此嚴重,頓時感覺有些不妙。
“樊卿,怎會病的如此嚴重,看過太醫了嗎?”
樊建看著劉諶,臉色無比的悲苦。
“陛下,臣……無能啊!”
劉諶皺眉道:“樊卿何出此言,身體抱恙又非樊卿本意,何來無能之說。”
樊建老淚縱橫,掙紮著爬起來,然後跪在床上,給劉諶磕頭。
“陛下,臣犯下大罪,萬死難辭其咎。”
“還請陛下,賜臣一死。”
劉諶急忙將他攙起來,道:“樊卿,到底發生什麼了?”
樊建不肯起身,嚎啕大哭。
“陛下,劍閣淪陷。”
“蔣顯、鄧良降魏。”
“張翼、夏侯霸兩位將軍以及一萬多士兵,壯烈殉國。”
劉諶攙扶樊建的雙手,瞬間停滯在了半空。